自己。

若是往常,計夫人早就滿臉是笑的攜著計子茜的手好女兒乖女兒的哄著她,可是今天她的心情格外煩躁,頓時拉下臉瞪著計子茜數落道:“住口!這麼大的姑娘家一點兒規矩也不知,行動言語沒個體統的,是大家閨秀的樣子嗎?先時太慣著你,才把你慣壞了,明兒我便進宮,求皇后派教管嬤嬤過府好好教你規矩,規矩不成,一步也不許踏出府門!雲媽、青兒,還不快把大姑娘帶回院子裡去!”

計子茜從來沒受過母親這麼色厲內荏的話,呆了呆,“哇”的大哭一聲,跺著腳扭身跑了。

江媽媽看著心疼,忍不住道:“夫人,大姑娘還小呢,您這樣豈不是讓她傷心?回頭您又該心疼了!”

計夫人有些煩躁的擺擺手,不耐嘆道:“好了好了,我自己心裡有數!”

回到屋裡,計夫人藉口累了休息一會,躺在榻上心裡紛亂如麻。

她忍不住細細瞧了瞧那對枕套上的圖樣和針腳,甄鈺一句話點醒了她,此刻她腦中的印象異常的清晰,眼前這針腳和圖樣,跟十多年前她在計侯爺書房暗格中看到的有七八分相似。

柳三娘,她會是誰?難道,她就是當年的邵心萍?計夫人心頭不由一緊,她是不是邵心萍尚屬其次,最重要的是,她所在的玉霞記,居然是甄夫人的陪嫁鋪子!她跟甄府,到底是什麼關係?如果,她有甄府做靠山,她想要動她卻不容易了!而甄府,對她的事情又知道了多少?對她背後的事情,是否已經有所察覺?計夫人細細想了今日甄夫人和甄鈺的言行舉止神態態度,越想越覺得心裡沒底。

照她看來,大宅院中的女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那甄夫人雖然神態自若,言行輕鬆自然看不出任何刻意的痕跡,但並不能表示這不是她故意做給她看的!不然,甄鈺一個年僅十歲的孩子,怎麼會莫名其妙的提起那繡件、提起柳三娘?她分明提了柳三娘,卻又含糊其辭,阻止自己見人!誰敢保證,這一切不是甄夫人借甄鈺言行來表達的意思?意在試探自己?對,一定是的!一定是甄夫人故意要引她注意柳三娘這個人和她的繡品!難道,她真的是邵心萍?甄鈺說她臉上有極大的疤痕,難道,是當年火災之後留下的印記?邵心萍她怎麼會進京?進京了又怎麼跟尚書府攪到了一塊?計夫人一時之間不禁心亂如麻,暗暗計較,她一定要查清楚柳三孃的身份。

如果她是邵心萍,那麼就是一個早就該死的人;如果她不是邵心萍,會這種繡法的也必定跟邵心萍有關係,她也要透過她將邵心萍找出來!總之,她不能任由邵心萍跟尚書府扯上什麼關係!如果萬一當年她派人追殺邵心萍的往事被揪出來,拔出蘿蔔帶出泥,到時候被揪出來的,不僅僅是這件事。

甄府中,甄老爺一如既往的忙,出乎意料的是,十月二十三這天晚上,他居然按時回府吃晚飯,並且告訴甄夫人一家人在正院吃團圓飯。

甄夫人對這樣反常的事情覺得有點兒不安,但仍是依言安排了。

連禁足的院子裡的甄敏也派人喚了出來。

甄老爺看到甄敏十分欣慰感激的望了甄夫人一眼,他的夫人到底是出身大家,具有良好教養的女子,行事做派,無不得體妥當!飯桌上,甄老爺宣佈,後日一早,自己又要出遠門了,也許要到近年邊才能回來。

他此言一出,闔桌驚然。

甄夫人頓時著急,不滿蹙眉道:“眼看天氣就要冷了,老爺一去這麼久身體怎麼吃得消?多要緊的事為何不能派年青力壯之人去呢?”

甄老爺淡淡笑了笑,說道:“夫人放心,有下人跟著,不會有事的!這一次戶部中級以上管事全部都要派出去,我身為戶部尚書怎能落後呢?”

甄夫人嘴動了動,終究沒言語。

朝廷上的事情,她不便相問,心裡猜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