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子清有好日子過?甄鈺一直留神著那邊,當計子清的目光無意間瞥向她這邊時,甄鈺的目光恰恰與她的對上,甄鈺便向她微笑著輕輕點了點頭,然後輕快的調回目光,仍舊與萱娘說笑。

卻不料她的目光萱娘也看見了,萱娘有些奇怪瞟了計子清一眼,笑道:“鈺兒你認識那位,那位忠勇侯府的大姑娘嗎?”

忠勇侯府大姑娘指代的已經不是從前的人,稱呼起來令萱娘帶了一點兒彆扭不自在。

甄鈺搖搖頭,笑道:“我跟你們一樣,就是剛剛聽人說起才知道她是誰.”

萱娘不禁失笑,不由得在她雪白水嫩的腮上輕輕擰了一下,笑道:“你呀,不認識你亂對人家笑什麼!你別怪我多嘴,我瞧著那不是一個安分的主,離她遠一點兒才好!倘招惹上什麼麻煩就不好了.”

萱娘素來謹慎,從不在背後說人的不是,今日肯對甄鈺說這些算得上是掏心掏肺了,甄鈺自是明白她的秉性的,聽了這幾句話不覺心中一暖,由不得輕輕握了握她的手笑著點頭道:“姐姐說的極是,我有分寸的!不過,我倒是覺得這位計大姑娘蠻有趣的,結交結交也不是壞事!”

萱娘聞言不禁一怔,挑了挑眉,暗暗打量了計子清幾眼,不明白她到底哪裡有趣!不過既然甄鈺那麼說,她自是不會掃甄鈺的興,況且,甄鈺要與什麼人結交她也管不著。

斟酌再三,萱娘遂笑道:“鈺兒你說的也是不錯,只是這計大姑娘到底是才剛剛回忠勇侯府的,也不知是個什麼脾氣秉性兒,倒是仔細些的好。

不過,有計夫人那樣的嫡母,想必必能夠調教出好女兒來的.”

甄鈺瞧了瞧她,忽笑道:“計夫人的確賢惠,可辛夫人還不是一樣賢名在外?”

可她對萱娘呢?軟刀子殺人不見血。

萱娘明白她言外所指,頓時有些悵然起來。

甄鈺自悔失言,忙挽著她的胳膊笑道:“好姐姐,我說著玩的,你可別生我的氣!”

萱娘聽她這麼說反倒忍不住“撲哧”一下笑了,嗔道:“看你說的,我哪兒就有這麼小氣了!再說了,你說的也沒有錯!”

說到後一句,又帶著點淡淡的憂傷。

甄鈺一笑,說道:“好姐姐,你這個樣子我越發過意不去了!這樣,方才瞧見東北角那邊的玫瑰開得極好,我去給你採摘兩枝權當賠罪好不好?”

萱娘見她一臉期盼的望著自己,“嗤”的一笑,點點頭道:“那就有勞妹妹了!”

“不妨事,姐姐客氣!”

甄鈺果真起身,往那邊去了。

再說計子清自打進了宮,來到玉昆湖這邊,就一直沒敢抬起頭來。

她是害怕,被皇宮裡大氣威嚴的氣勢、莊嚴肅穆的氛圍、金碧輝煌的氣派給生生的鎮住了。

原本以為,見識了忠勇侯府的富貴排場,那已經是最大的世面了,不料此刻進了宮,才知道忠勇侯府那曾經讓她震撼的一切根本不值一提!她再次被震撼了,心底情不自禁又冒出那句感慨:過去十七年,真是白活了!到了玉昆湖,見了這許多出身高貴、天生帶著優越氣質的勳貴姑娘們,計子清更加感到了自己的格格不入。

她的身份特殊,理所當然成為各人好奇關注的焦點,大夥兒三五成群,無不對她指指點點、竊竊私語外加輕視嘲笑,計子茜看笑話還來不及當然不可能幫她解圍!眾人很快便看出她和計子茜之間的不對盤,就更沒有誰會去搭理她而引起計子茜不快了!連宮女太監們,也早一眼看穿她是個異類,壓根兒當做沒她這個人。

因此,從進宮至現在,她雖然見識到了從前連夢裡也不可能出現的天家排場,卻也如坐針氈,渾身上下不自在。

看著大家三五成群說笑不斷,她卻像個傻子一樣,只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