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站起身來,雙手端著酒杯向皇后笑道:“娘娘這話折煞在下了!在下可當不起!老謙他們身為大夏子民,保家衛國,盡忠君上都是本分,應該的!大夏國泰民安、太平盛世,那是皇上治理有方!可是娘娘這份心意、這番話令在下感動不已,西北兒郎們知道了,必定會十分高興!為了大夏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娘娘這杯酒,在下先乾為敬!”

楊九娘一揚脖,滿滿一杯酒一口氣下肚,舉著空杯子向眾人亮了亮,隨後坐下。

閣中一時寂靜無聲,包括皇后在內的所有貴婦人們目瞪口呆,都愣住了!大家心裡不約而同閃著一個念頭:她是女人嗎?一揚脖就一杯酒喝得一滴不剩?比自家老爺還要豪邁!還有她這番不倫不類的話,老天!她都說了些什麼啊!皇后所言不過是最普通尋常不過的客套話,怎麼到了她哪兒似乎全都不一樣了?還有,她竟然自稱“在下!”

這是個什麼情況?簡夫人、文夫人等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眼底飛快劃過嘲諷的笑意:這個奉國將軍夫人,真是個俗之又俗的草包夫人!不愧是西北蠻荒之地來的,一點禮數也不懂!“謙夫人真是——豪邁!呵呵!來,咱們也幹了!”

皇后的臉色僵硬了硬,表情精彩之極。

她垂眸瞧了瞧杯中的酒,一咬牙,廣袖一掩也微微仰脖一口氣喝乾了。

楊九娘先乾為敬,她這個敬酒人怎麼能不禮尚往來?好在袖子夠大,酒汁倒入袖中也無人看得到,就是溼漉漉的黏在胳膊上不太舒服罷了!眾夫人們面面相覷,有的臉色都變了。

可是皇后做了表率,誰也不敢不響應,於是也勉強陪笑著一干而淨。

可苦了那些酒量不怎麼樣的夫人了,一杯酒灌入喉中,火辣辣的感覺一路燒燎至腹中,感覺五臟六腑都要燒起來了,嘴裡又苦又澀,比喝了最難喝的中藥還要難受。

甄鈺抿著唇,不由得暗暗好笑。

還好是楊九娘,如果換了是旁人,皇后恐怕早就拉下臉來了!“呵呵!”

皇后拿起餐巾輕輕拭了拭嘴角殘餘的酒漬,儘量做出若無其事的神態向楊九娘微笑道:“這是宮裡新釀的梨花白,可還對九孃的口味?”

楊九娘笑道:“宮裡的酒自然是好的,喝起來蜜水似的,十分可口!”

簡夫人忍不住白了楊九娘一眼,心裡不知道鄙視了她多少句白痴、蠢婦,聽了楊九娘這話隨即挑了挑眉嫣然笑道:“呵呵,謙夫人可真有趣!我還從來沒聽見有人用‘蜜水似的’來形容這梨花白呢!那不知道聽了,還當是糖水不是酒呢!不知道謙夫人在西北喝的酒比這個如何?”

眾夫人臉色微變,神色也不由得有些閃爍起來。

其實大家都看得出來,楊九娘是個性子耿直不懂繞彎彎腸子的人,她這麼說本來沒什麼別的意思,只是一種直觀的描述,可是經過簡夫人這麼一通說辭,聽起來就變成了楊九娘在諷刺皇后捨不得拿好酒來招待她,拿了這跟蜜水似的來充數。

皇后的臉色,也微微的閃過一絲不快。

楊九娘渾然未覺,順口笑道:“這可不一樣!怎麼好放在一起比呢!在西北天寒地凍,滴水成冰,我們常常喝的是燒刀子,幾大口灌下去,四肢暖和,心窩子都是火熱熱的!跟梨花白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酒!”

“哦——,原來如此啊!”

簡夫人拖長著強調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眼底的不屑更濃了。

她正要張嘴再好好的諷刺嘲笑楊九娘幾句,坐在皇后左手下側離皇后位置最近的儀寧長公主見皇后的臉上閃過一層惱意狠狠瞪過簡夫人,她心中一沉,哈哈一笑打斷了簡夫人的話,拿起筷子,滿臉是笑用極其輕快的語笑道:“來來來,快吃菜!光說酒做什麼呀!再不吃這菜可要涼了!謙夫人,這可是宮裡御廚的拿手絕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