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自有分寸!”
甄夫人不由輕輕拍撫著女兒的手嘆道:“好孩子,這麼一點的人就知道替娘出主意了!你呀,儘管放心好好玩樂吧,一切有娘呢!”
一連數日,一切都沒有什麼不對的,各處下人們也按部就班的做著自己的差事。
王媽媽和周媽媽、錦心等這些天可是睜大著眼打起了全副精神監督各處,嚴密監察是否有下人們隨意動作,結果也是一無所獲,除了吳媽媽、阮媽媽這二三個板上釘釘的沈姨娘心腹,其餘人等居然挑不出半點兒偏倚,看不出來與沈姨娘關係的深淺。
三月將近月底這一兩日,突然八九個商鋪店鋪大夥計彷彿約好了似的同時上門來,都是來結賬的。
各有各的一套說辭,反正就是這麼巧,恰好今日都來了。
甚至連白衣觀音庵裡的小尼姑都來了,說是來取沈老奶奶供奉的香油錢——這是在甄老爺那裡過了明的,甄夫人自是知曉此事。
除了外頭商鋪,也有自家莊子、鋪子上的管事前來領或生產、或生活的各項銀子,也有五六個人,俱是瑣瑣碎碎。
甄夫人命人在穿堂偏廳招呼諸人,於是便命錦言、錦心去賬房那兒將各方的賬對明白了,將銀子一份份的封好帶過來交付諸人。
剛剛交代好,甄敏又來了——不料,錦心和錦言一去接近一個時辰還沒回來,等候的諸人有些煩躁不安了,這個說路遠要急著趕回去,那個說鋪子裡還有事情要處理不便耽擱,那個又嘀咕說從前都不會出現這種狀況,那個又小聲嘟囔堂堂戶部尚書府難不成還想賴賬?自己莊子、鋪子的管事們雖然不敢議論嘀咕,但那坐立不安不時搓手,不住向外張望的神情已然說明了一切。
這話是越說越不好聽,錦繡和王媽媽急得不得了,偏偏甄夫人又不在。
原因在於一大早上甄敏拉著甄倩闖入正房,當著眾多來人及管事媳婦婆子的面驚慌失措哭哭啼啼,堅持懇求甄夫人請胡太醫來替沈姨娘診斷,說是沈姨娘病情又嚴重了。
甄夫人心中雖惱甄敏有脅迫的嫌疑,但當著外人還真就不得不受她的脅迫了,只得好言勸慰了甄敏一番,當即吩咐人去請胡太醫。
這胡太醫因甄鈺的病一來二去與甄府交情已然不淺,他來了,甄夫人少不得親自作陪,帶著甄克善親自陪著胡太醫往玉玲瓏館去。
胡太醫一見是來給甄府姨娘看病,心裡便有些不痛快,可既然來了,甄夫人和甄二公子又這麼客氣,也只得替沈姨娘診治。
錦繡和王媽媽這裡左等不來右等不來錦心、錦言兩個,錦繡得了王媽媽的話便一路小跑匆匆往賬房去找人。
不料錦繡到賬房時,聽到裡邊拍門拍得震天響,而門上又掛著鎖,她大吃一驚忙上前相問,原來錦心和錦言兩個才拿了鑰匙開了門進去,剛剛找到賬簿,不知是誰“咣噹”一下在外邊悄悄將門鎖上了。
賬房是重地,平日裡鮮有人來,因此她兩個在裡面叫嚷拍打了半天也無人應聲,若不是錦繡找了來,還不知等到什麼時候呢。
“我就說呢,你們怎麼出來了這麼久也沒個人影兒,那些等著結算的人都快鬧翻天了!你們等等,我這就找人來砸鎖!”
錦繡扯了扯那牢牢鎖著大門的鐵鎖氣急無奈。
“這,這無論怎樣,終歸是賬房的鎖,就這麼砸了怕是不好吧?錦繡,不如你先去稟明夫人,問問夫人是個什麼意思。
各家掌櫃夥計那裡,先跟他們解釋解釋便好!”
錦言忙道。
“對對,還是錦言姐姐你想得周到!”
錦繡一拍腦袋幡然醒悟,雖說事急從權,但無規矩不成方圓,這賬房的鎖豈是她一個小丫頭做得了主說砸就砸的?就算她叫了人來砸,恐怕人家也不一定聽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