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撲上去摟著“心肝肉”的放聲大哭起來。
一屋子婆子丫頭嚇得人仰馬翻,勸夫人的、呼喚小姐的、唬得哭喊亂叫的、請老爺的,亂作一團!偏生甄老爺在衙門裡當差還沒回來,外院萬管家不敢怠慢,派人一邊飛馬去衙門裡請老爺,一邊去請胡太醫。
胡太醫被甄家的小廝氣喘吁吁的請來時,甄老爺還沒到家,甄克善和甄克守二人將胡太醫請入正室,甄夫人在耳房守著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甄鈺已是哭得肝腸寸斷人怎麼也勸不住,沈姨娘、白姨娘、劉姨娘並甄倩、甄馨等俱迴避到了在碧紗櫥後。
且不說白姨娘、劉姨娘怎樣,沈姨娘自是稱願,在甄夫人面前她不敢表示出來,這會子避在了碧紗櫥後反倒放鬆了精神,眼神裡毫不掩飾的透出一股子幸災樂禍,她覺得真是報應,報應啊!前兩日不是還懲罰她的敏兒嗎?看到了吧?天都在幫她!“胡太醫,求求您救救我家二姑娘,自打醒過來之後一直都好好兒的,怎麼突然間就——胡太醫,無論如何,您可一定得救她呀!”
甄夫人哭得嗓音都啞了,不住用帕子拭淚。
甄克善見了,便忙上前低聲勸慰不已。
“甄夫人且稍安勿急,待老朽替二姑娘再細細診斷一回便知。
有道是吉人自有天相,夫人放心,二姑娘那樣的大難都挺過來了,沒什麼妨得了她的!”
胡太醫見甄夫人肝腸寸斷幾欲瘋魔,只得好言勸解。
甄夫人聽了這話只覺心頭一寬,又加上甄克善、甄克守在一旁苦勸,便漸漸收了淚,控制了情緒,退到一旁安安靜靜的讓胡太醫替甄鈺診脈。
胡太醫診得很仔細,雙眸半闔身子坐定,臉上看不出半點情緒,甄夫人在一旁急得心裡貓爪似的七上八下,卻是忍了又忍不敢出言打擾了胡太醫的思緒。
“二丫頭怎樣了?這是這麼一回事!”
也不等丫環們打簾子,甄老爺自己三步兩步闖了進來,一開口便是惶惶然的急色。
女兒家的閨名當然不能輕易讓外面男子聽了去,便是大夫也一樣,他和甄夫人在胡太醫面前都沒有叫“鈺兒”。
“老爺!”
甄夫人忍了半天的淚水忍不住又是奪眶而出,下意識汪汪的望向甄老爺,心頭也情不自禁的鬆弛了一些。
他到底是這個家的主心骨啊,無論兩人再怎麼不合、再怎麼不合了多少年,可終究是風雨同舟的。
甄老爺有一剎那的怔忪,目光一柔,溫言安慰道:“夫人別急,咱們二丫頭不會有事的!”
甄夫人輕輕拭淚點點頭。
老僧入定一般的胡太醫終於睜開了眼,恢復了精神頭,他站起來很客氣的跟甄老爺打過招呼,隨即又簡單問了問這些日子甄鈺的起居飲食、用藥情況、有無不適等,隨即便微笑道:“甄老爺、甄夫人放心,二姑娘身子弱,傷口又包紮得有些緊了,造成感染髮燒,這才暈了過去,待下官為二姑娘施幾針便可醒轉.”
“有勞胡太醫了!胡太醫請!”
甄老爺和甄夫人不約而同舒了口氣。
碧紗櫥後的沈姨娘頓時悻悻然起來,老大沒趣瞪了一眼面色一鬆微露高興之色的劉姨娘,不屑的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