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不敢把甄府得罪狠了,只是怨氣上頭控制不住動了幾下手,可那也夠她吃一壺的了!不料這剛剛回府,又好巧不巧的被甄鈺給堵上了!偏生人家本來還沒注意到自己的窘樣,反而還是自己提醒了人家!這下子要怎麼說?“二姑娘、二姑娘,婢妾,婢妾的馬車路上受驚了所以才——”沈姨娘情急之下顧不得多想只想著脫身,急中生智抓到什麼便說什麼。
“竟有這事?”
不等她把話說完甄鈺立刻扭頭吩咐槐葉:“去問問今兒是誰趕的車,怎麼這麼不小心!”
槐葉答應了要走,沈姨娘心下一慌,忙又笑著道:“不必了、不必了,只是一點點小事而已,與車伕無關,二姑娘這般婢妾可受不起!”
“這麼說不幹車伕的事了?那就是鳳府的問題,”甄鈺絲毫不給她機會一句話又轉了回去,向秋心、槐葉命令道:“你們倆扶著沈姨娘,咱們這就去娘那裡!那鳳府也太不把甄府放在眼裡了,這件事關係到甄府的臉面,沈姨娘你可不許有所隱瞞,一會兒見了娘要說實話!”
甄鈺一邊說一邊不由分說走在前邊,秋心、槐葉哪兒理會沈姨娘的意思,齊聲向甄鈺應了聲“是”,四道目光灼灼的盯著沈姨娘:是你自己走,還是我們扶著你走?沈姨娘心裡七上八下,只好咬咬牙跟上,一邊在心裡緊張的盤算等會兒見了甄夫人該怎麼解釋——她並不知道甄夫人對她的事早已心中有數。
香草心裡也忐忑不安,垂著頭跟在身後。
一時來到正院,甄夫人聽甄鈺說起,細細看了看沈姨娘,果然大怒,目光一沉,冷聲道:“那鳳夫人真是個忘恩負義之徒,沈姨娘你不顧自己安危救了她的兒子,她就是這樣回報你的?她簡直不把我們甄府放在眼裡!”
跟出門的人除了香草都是甄夫人的人,沈姨娘根本沒有串通作弊的可能,既然如此,她這一身的狼狽樣就只能夠發生在鳳府之內。
這一天發生的意外實在太多,沈姨娘身心早已疲憊不堪,可是在多年的敵對關係的刺激下,她仍然不肯這麼輕易的承認,猶做最後掙扎低聲道:“回夫人話,這不關鳳夫人的事,是,是婢妾在鳳府不小心、不小心摔了一跤……”這話甄夫人不便置疑,甄鈺卻是笑了笑,說道:“沈姨娘這一跤摔的還真有水平,臉上都摔出血痕來了!衣裳倒好,不沾泥!”
沈姨娘訕訕笑了笑,厚著臉皮預設了甄鈺的話。
甄夫人一記凌厲的目光射向沈姨娘身後的香草,冷聲喝道:“香草,你是怎麼伺候姨娘的?過府做客這種小事都能鬧出么蛾子來!我看你是眼裡沒有主子吧?王媽媽,把香草帶下去,先打二十大板,交給二門上的婆子看管著,明兒尋個人牙子來,這等託大不敬主的奴婢我們甄府可用不起!”
香草唬得魂飛魄散,掙扎著跪下,巴掌大的小臉上慘白得滲人,含淚屈膝上前急忙哭道:“夫人恕罪,夫人恕罪!這事與奴婢無關啊,不關奴婢的事!”
“香草!”
沈姨娘沉聲警告,只覺得腦子一陣一陣的暈眩,差點站立不住。
“姨娘,娘在問話,姨娘還是不要出聲的好.”
甄鈺淡淡瞥了沈姨娘一眼。
主母在這兒問話,姨娘卻冷不丁的插嘴,這是哪家都沒有的規矩。
沈姨娘咬咬牙,將心一橫,與其讓別人說倒不如她自己來說!沈姨娘當機立斷跪下,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更白了幾分,“夫人,”沈姨娘的聲音帶了幾分輕飄飄的虛無,那雙一向來鬥志昂揚、炯炯有神的眸子裡第一次出現了空洞和絕望,沈姨娘俯首深深的磕下頭去,隨後緩緩抬起,眸光散亂的望著前方,顫抖著毫無血色的雙唇輕輕道:“明兒婢妾便回莊子上去。
婢妾,再也不敢,再也不敢起別的想法了!”
沈姨娘猛的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