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一陣比一陣強烈,好些人已經在心底後悔不迭了:好不好的,幹嘛得罪這個做事完全沒有章程的瘋婆子?在皇后鳳目凌厲的注視下,夫人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顫抖著手輕輕拿起筷子,純銀光亮的筷子與銀盤相碰響起輕輕的清脆之聲,發抖的筷子卻怎麼也夾不到一片羊肉。
“用殺過人的匕首切的肉,試問誰吃得下去?想想都覺得噁心!謙夫人這是什麼意思?不是存心要難為人嗎!”
簡夫人突然將筷子一放冷笑道。
呼!眾夫人無不心下暗松,原本就是勉強拿在手裡的筷子自然而然放了下去,紛紛附和簡夫人的話,祈求的目光時不時瞟向皇后。
“原來是這樣!”
楊九娘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仔仔細細瞧了瞧手中閃著銀光雪亮耀眼的匕首,十二分真誠的忙向眾位夫人解釋道:“這匕首我已經洗乾淨了!一點兒血腥也沒有,真的!不礙事的!”
簡夫人見皇后不吭聲,夫人們又都支援她,心裡一陣暢快,膽氣也更足了幾分,冷笑道:“洗乾淨了又如何?那也是殺過人的兇器!我們大夏禮儀之邦,不是那茹毛飲血的胡人,一點兒規矩講究也不懂!不過也怪不得謙夫人,夫人久居邊關,成天跟蠻人打交道,性子也難免沾染上幾分蠻氣!依我看啊,夫人也該好好學學我大夏的禮儀規矩,省得將來忘了自己是哪兒的人了!”
簡夫人話音未落,只聽“嗖”的一聲,一道寒光一閃而過,“錚!”
一聲脆響,簡夫人的面前赫然釘著一把匕首,正是楊九娘手中把玩那把。
眾人無不凜然,呆若木雞,直愣愣的瞅著眼前的一幕。
皇后也僵住了,睜大著眼,一時之間有點兒反應不過來。
但見雪白的鋒刃輕輕顫動,輕微的嗡嗡餘音縈縈嫋嫋細絲一般纏繞心頭,冰涼的感覺一點一點漫遍全身,簡夫人唬得呼吸一滯,魂飛魄散臉色慘白,身子下意識往後傾跌,驚呼一聲癱軟在椅子上尖叫道:“你幹什麼!”
“教訓你.”
楊九娘昂首挺胸端坐如松,秀挺的身姿徒然間綻放出勃勃的英氣,強勁之勢令人不可抵擋。
她眸光平平的盯著簡夫人,嘴唇輕動,自自然然的吐出這三個字,彷彿一切理所當然。
“你,你好大的膽子,你,你——”簡夫人被她理所當然的語氣氣得腦門一陣眩暈,顫抖著手指指著楊九娘,哆嗦著唇一句完整的話也罵不出來。
“我什麼?我教訓的就是你!”
楊九娘面沉如霜,目光凜然盯著簡夫人冷笑道:“若沒有我們這些不懂規矩、不甚講究、渾身蠻氣的人鎮守邊疆、保家衛國,你以為你可以安安穩穩的坐在這裡大放厥詞?殺過人的匕首就不乾淨了?嘿嘿,更不乾淨的事你怕是聽都沒聽過呢!邊關對敵,事事兇險,一碰上就是你死我活,我的匕首斬殺的是來犯的敵人,我倒覺得,比起你頭上的金釵要乾淨得多!”
大家子主母教訓手下的丫頭,或者心情不好拿丫頭出氣,常常會順手拔下頭上的金釵充當兇器。
這種事情,簡夫人也做過的。
簡夫人面皮頓時紫漲,蒼白的嘴唇動了動,直愣愣的瞅著楊九娘,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放肆!”
皇后恨恨的瞪了簡夫人一眼,對這個有胸沒腦的孃家嫂子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太子正是要尋求支援的時候,朝中勢力固然重要,但兵權軍隊才是最堅強的後盾實力,獲得軍隊的支援比什麼都強!皇后和父親簡閣老、大哥吏部尚書簡紀伯暗中探討分析過多次,都覺得皇上這兩年越來越重視西北軍,不斷起復增強其實力並不像他表面所說的預備揚威蠻夷、消滅胡人那麼簡單,但暗中查探卻查不出半點不正常。
因此,對西北軍皇后一黨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