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睜眼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她下床走到窗戶邊,院子裡已經沒有了周觀棋身影,這個時候紀叔叔和媽媽應該也去了店裡,家裡就只有她一個人。

姜思甜開門去廚房,想給自己弄些吃的,剛走出房門就聽見客廳有人說話。

“紀先生,我也知道這有點強人所難,但確實都是為了孩子,這五十萬你們別嫌棄,請收下。”

這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姜思甜聽過,他像是那天在校門來,攔住周觀棋要讓女兒賠罪的中年男人,也就是蔣優的爸爸。

姜思甜停住腳,不敢弄出聲音,生怕被他們發現自己偷聽。

此時,又一個溫柔的女聲響起:“這五十萬,算是我們的小小心意,希望兩位能勸勸女兒,說白了只是去吃個飯,我們蔣優也在場,不會出任何事。”

“這房子裡只有我們四個人,您放心,出了這裡,沒有任何人知道這件事,只要孩子過去吃個飯籤個字,把版權讓給我女兒,這錢就是你們的。”蔣優爸爸跟著說:“據我所知,兩位的生活也不算寬裕,有了這五十萬,以後女兒嫁人了,也有個養老的依靠不是?”

蔣優的爸媽真的拿了五十萬來?

姜思甜等在外面,她想知道後續發展,媽媽和紀叔叔會不會收這五十萬。

沒等多久,紀叔叔的聲音從裡面響起:“我這農民下苦的命,享不了福女兒的福,至於那飯局,別說五十萬,就是五百萬我也不稀罕,我雖然沒讓她穿金戴銀,但是也沒淪落到讓她一個沒長開的小姑娘去看人臉色掙錢。”

姜思甜嚴格算起來才十六歲,是未成年人,也不應該出現在酒局上的人,她和蔣優大概同歲,蔣優的父母讓她在餐桌上向周舟賠罪,紀叔叔根本不讓她去。

誰更在乎孩子,現在一目瞭然。

“兩位請回吧,恕我腿腳不方便,不能遠送。”

姜思甜快速跑回自己的房間,從窗戶的窗簾縫隙往外看,沒多久那對中年夫婦出來了,男人手上還提著一個皮質的袋子,可能裡面裝了五十萬。

姜思甜頗多感慨,紀叔叔比爸爸對她好,爸爸為了六萬要把她嫁到山裡去,現在五十萬放在紀叔叔面前,他都不為所動。

叔叔比她爸爸更像爸爸。

相比之下,她更喜歡紀叔叔,而不是蔣優這樣的父母。

蔣優父母來的事,紀叔叔和媽媽都沒有告訴姜思甜,可是晚上又來了一個客人,媽媽叫姜思甜出來見客人,竟然是周阿姨。

姜思甜一直認為周阿姨會反對周觀棋這樣胡鬧,卻不想周阿姨見到姜思甜立刻激動了起來,衝過來拉住姜思甜的手,哭得聲淚俱下:“思甜,我知道周觀棋這麼做不對,可是請你理解周觀棋身不由己,麻煩你出去見見那個周先生。”

姜思甜滿頭問號,為什麼連周阿姨都要來找她?這個周舟到底是何方神聖?

周阿姨卻很激動:“周觀棋他已經三年沒有見過他爸爸了,現在有了讓爸爸回家的機會,他才會這樣求你,他不是故意要騙你的歌詞,他只是……只是……”

周阿姨只是了半天,最終閉上眼下定決心告訴姜思甜:“蔣優的父母以前和他爸爸做生意,現在說能免了他爸爸的債務利息,這樣他爸爸就能回家一家團聚,以後也不用在外面漂泊了!”

只要周觀棋能請姜思甜去見周舟,周觀棋就有可能找他爸爸回來,一家團聚。

周觀棋的爸爸姜思甜還有印象,紀叔叔說過他是開賭散盡家財,後來好像還借過高利貸,現在蔣優的父母不止拿五十萬來買她的版權,還拿周觀棋爸爸債務利息引誘周阿姨來找她。

高利貸免利息,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怪不得的周觀棋願意給蔣優當牛做馬,原來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