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齊姬打扮成小廝模樣,按照早就計劃好的路線,避開山匪們常出入的路徑,神不知鬼不覺的下山。

可她沒有料到的是,幾個山匪攔在路中間,其中一人還認出了她。

“這不是二寨主的夫人嗎?天黑了到這裡來做甚?”

齊姬冷汗溼透了脊背,一顆心幾乎跳出來。她定了定神,故作鎮定道:

“我去找寨主報信,抄了近路。怎麼,寨主回來了嗎?”

幾人相互看了一眼,將信將疑,“大夥正在回來的路上,我們就是負責接應的,夫人有什麼事,可託付給我們。”

完了。

今夜走不成,姜瑾還躺在二寨主的床上,萬一她醒來……

“事情緊急,我必須親自跟二寨主說。”她一咬牙,命守著山口的嘍囉騎馬帶她去迎接大部隊。

拓跋昊和眾山匪已回到山谷。

時值午夜,山中漆黑一片,對於慣常在深山野林活動的山匪,與白晝無異。

馬匹的喘息聲在看到前方來人時紛紛止住。二寨主眼尖,跨著坐騎踱步上前。

“你來幹什麼?”

齊姬掃了眼為首的拓跋昊,嬌弱的身子自馬背上滑下,二寨主見狀忙上前扶起。

“寨主,我是來報信的。”

拓跋昊最煩矯揉造作的女人,抓起韁繩兀自策馬離去,全程沒看都沒看齊姬一眼。

二寨主顧不得老大不高興,摟著女人問:“究竟什麼事?”

齊姬支支吾吾,一臉心虛,咬唇俯在二寨主耳邊說了幾句。

“什麼?”

五大三粗的男人拔高音量,齊姬挽著他的手臂,嬌聲嗲氣道:

“她想離間您和寨主,汙衊您佔她便宜,被我發現弄暈在床上。

“相公,咱們趕緊向寨主澄清,別讓那婆娘討了好處。”

二寨主咬牙切齒:“他奶奶的,算計到老子頭上了。”

二人趕回山寨,拓跋昊在議事堂候著,姜瑾由女僕扶著走出來,腦子還不甚清醒,身上的衣衫已然穿好。

拓跋昊管理寨子看似隨意,下邊的人卻是機警忠心得很。齊姬帶姜瑾去二寨主房間,女僕留了心眼。

寨子裡發生的事,事無鉅細傳到拓跋昊耳邊。

齊姬跟在二寨主身後,盤算著能全身而退。原本讓姜瑾拖住寨子的首領。不管她有無失身,她與二寨主也有口說不清。

山匪之間內訌,姜瑾肯定沒好果子吃,她也可以順利逃走。

如今事情有變,她得先發制人,堵住姜瑾的嘴,將她置於死地。

二寨主來到拓跋昊面前,狠狠瞪了姜瑾一眼,嚷道:“大哥,這婆娘想誣陷我。”

“我沒有。”

姜瑾解釋,委屈不解的目光投向齊姬。

她不能說去二寨主的住處是因為與齊姬密謀逃跑,心中焦躁事情為何變成這樣。

“你白天跟我說要離開山寨,但寨主不允許,於是你想方設法接近二寨主,想要離間我倆兄弟情,好趁亂逃走。”

“不是這樣的。”姜瑾慌忙看著拓跋昊,心下明白自已被齊姬算計了。

她從小受盡呵護,從未經歷這些陰私,一時間百口莫辯。

而且拓跋昊看她的眼神,根本就不信任她。

“寨主,按照規矩,該把她扔進白骨崖。”

那是一處深不見底的峽谷,齊姬到哪兒探看,底下佈滿毒蛇和野獸,人被扔下去,絕無生還可能。

她暗喜大仇得報,姜瑾這賤人活該早死!

議事堂一片寂靜,拓跋昊渾身散發著幽冷的氣息,讓人摸不透他的想法。

二寨主不耐煩地嚷嚷:“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