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瑾和姜瑜被關了一夜,清晨時分丫鬟給她們送粥充飢。姜瑾向她打聽姜瑜的情況。
她抓住丫鬟的手,將頭上的一枚珠釵塞到她手裡。
“我妹妹的傷怎麼樣了?縣丞夫人可有找大夫給她看?”
丫鬟收了東西,本想敷衍了事,敵不過姜瑾的追問,壓低聲音道:
“她沒事。姑娘快些吃吧,別餓壞了肚子。”
姜瑾拽著她不放,“我要見她,你幫忙通融通融?”
丫鬟冷笑:“姑娘別為難奴婢了,你們聽話少受皮肉之苦,奴婢若自作主張,夫人發現了準會打死。”
姜瑾頹然坐在地上,丫鬟匆匆鎖上門。外頭還有會武功的小廝守著,她根本沒法逃。
縣丞夫人昨夜照顧夫君歇下後,連夜命小廝找來人伢子。
姜家的護院甚是厲害,若讓他發現她把人藏著,全府上下都沒好果子吃。
姜瑜性格刁鑽,把她獻給義父恐怕衝撞了貴人。先處理掉妹妹,讓人伢子賣到煙花柳巷,任她再剛烈也難翻身。
姜瑜這樣的絕色容貌,本該賣個好價錢,但縣丞夫人急著脫手,命小廝跟人伢子談,僅一千兩銀子便轉了手。
人伢子歡天喜地,連夜拿著麻袋將人扛走,上了貨船走水路,不知把人賣到哪個地界去。
縣丞夫人舒了口氣,心暗:姜瑾性格溫順,比她妹妹好控制,把她獻給上頭的達官貴人,不怕出什麼岔子。
彼時姜瑾以為姜瑜還在別苑,為了讓人善待妹妹,她表現得聽話安靜。
此地偏僻,拓跋昊一時找不過來。想起昨日收了珠釵的丫鬟,她靈機一觸,將頭上另一支珠釵拔下。
只要有機會出屋子,她便把珠釵扔出去,但願拓跋昊認得首飾,能找到這裡來。
傍晚時分,外頭來了輛馬車,姜瑾被粗魯地押上車,發現姜瑜並沒跟她同行。
“我妹妹呢?她在哪兒?你們要帶我去哪兒?”
小廝冷聲道:“姑娘老實待著,若想逃跑,休怪我們不客氣。”
一個丫鬟跟著姜瑾坐進車裡,將她雙手捆起來。
出門的時候,姜瑾趁他們不注意,把珠釵扔在路邊。現在只能祈求拓跋昊發現這東西,證明她被抓來這兒。
馬車取道郊區,很快跑出開封地界,朝咸陽方向跑去。
縣丞夫人全程沒有露面,以此撇清關係。她的義父乃兵部尚書,將姜瑾獻給他,不管是自用還是用來籠絡咸陽城的貴人,都是極好的。
拓跋昊尋找姜瑾一日一夜無果,整個開封城幾乎被翻過來,姐妹倆似人間蒸發一般。
他懷疑二人早被送出城去。
教二人去見縣丞夫人的是慕容家的婆娘,決計脫不了干係。
慕容府內。
慕容夫人因為做了虧心事,兩天不敢出門。她想姜家無憑無據,即便丟了女兒,也賴不到她頭上。
拓跋昊提著被打得鼻腫臉青的慕容俊,闖進慕容家如入無人之境。
丫鬟小廝嚇得四處奔逃,有人趕忙跑去商號通知老爺。
慕容夫人在屋裡喝著燕窩,看見魁梧男人像拎小雞般提著兒子的衣領,臉色霎時蒼白。
“阿俊!你……先把人放下來。”
慕容俊本就平凡的五官,被拓跋昊的鐵拳暴揍後,越發歪瓜裂棗,幾乎認不出本來面目。
“娘,我痛……”
慕容夫人傷心欲絕,她的寶貝兒子,誰打他就等於挖她身上的肉。
拓跋昊臉色冰冷,語氣厭煩,“說,姜瑾和姜瑜在哪兒?”
慕容夫人渾身一震,嘴硬道:“姜家好不講理!你們丟了女兒,不趕緊去找,抓我兒子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