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在正廳內聊得正酣,門房匆匆來報“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到了。”眾人忙起身出去迎接。
時辰已到掌燈時分,早該開席宴客,這遲遲未宣佈開席,等的就是宮裡頭的貴人。
護國公府的眾人,以太夫人為首,國公、大夫人、二夫人、世子、儀琳郡主及其餘各房的老爺和妾室,浩浩蕩蕩的出來大門相迎。其餘賓客則各自列在國公府的主道旁,翹首以盼。
皇后李氏自鳳輦中走出,宮人上前扶駕。眾人同時俯身喊:“娘娘千歲。”
李氏將太夫人扶起,笑道:“阿孃氣色不錯,都起來吧!”
皇后是護國公府嫁出去的女兒,太夫人是她生母,她這次回孃家,言談舉止無不隨和親切。
太子從後頭的紫檀木馬車中下來,月白蟒袍流雲湧動,劍眉星目,宛若天子威儀降臨。眾人收斂起心神,再次作揖喊:“太子殿下千歲。”
贏孟琮漠然頷首,狹長鳳眸眸色清冷,眾人大氣不敢喘。
皇后娘娘親切,太子殿下卻不是好相與的主。但見他風姿挺拔的來到太夫人跟前,簡單一聲:“外祖母。”太夫人揚起慈祥的笑容,忙喚儀琳上前招呼太子。
李儀琳雙頰緋紅,嬌羞不已的步至贏孟琮跟前,小聲道:“琮哥哥。”
贏孟琮目光隨意穿過人群,不經意與朝門口看熱鬧的姜瑜對視,竟不回應那含羞帶怯的表妹。
姜瑜被他看得不自在,扭頭拉著姐姐往回走。
太夫人無奈,儀琳掛著尷尬的笑容,與眾人一起簇擁著皇宮的貴人入席。
姜家姐妹被安排距離主家較遠處的宴席,咸陽城的四大家族倒是安排得靠前,眾賓客舉杯祝賀太夫人萬壽無疆,吃席方正式開始。
荷花池上的戲臺早已搭好,此刻樂聲響起,伶人粉墨登場,咿咿呀呀的唱著秦地的民間摺子戲。
皇后和太子殿下在,賓客們多半拘謹,又因年輕人不喜看戲,皆悶頭吃席。無聊之際,發現席上那對如花似玉的姐妹,紛紛低首耳語,打聽她們的來歷。
男兒郎們早就被容貌絕美的姜家女迷的暈頭轉向,吃席方結束,年輕的公子哥兒嬉鬧起鬨,簇擁著小姐閨秀們到後院玩耍。
姜瑾和姜瑜本不想去湊熱鬧,被李顯勸說玩一會兒再回去,只得跟著眾人來國公府的後院假山前,觀賞那五顏六色的焰火表演。
姜瑜最是好奇,登上小樓上的涼亭,只為看得更加清晰。姜瑾身旁矗立著李顯和林商兩位世子,幾乎是亦步亦趨,宛若左右護法。
再沒眼力見的的公子哥兒也知道親近佳人無望,遂追著另一位小美人上了涼亭。
今夜壽宴,國公府的富貴繁華姜瑾已然見識,心想此等豪門大族非她所願。李顯急切的要表達心意,領著她在院中散步,對林商厚臉皮地跟著頗不滿意。
“澈之,我看你今夜喝得挺多的,早些回去歇息。”李顯無禮的直接趕客。
林商一副溫潤君子不卑不亢的模樣。眼眸看向姜瑾,捕捉到她眼中的無奈,遂緩緩開口道:“時候不早了,瑾妹妹若想回去,我送你。”
主人家是讓他走,可沒讓姜瑾走!李顯再也忍不了林商這副偽君子的嘴臉,直接發飆。
“林商,沒看見我跟瑾妹妹還有話要說嗎?讓你趕緊滾!”
李顯粗鄙的態度,把姜瑾和跟在身後的小廝都嚇了一跳。小廝見氣氛不對,悄悄跑回前院稟告夫人和太太。
怒吼過後,李顯自覺失態,望著姜瑾不知所措道:“瑾妹妹,讓你見笑了,我……就是有些話想跟你說,覺得澈之在不方便。”
林商素知李顯的脾性,眸色溫和道:“要不我在前院等你?”
如此親密的詢問,彷彿多年來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