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們打個夠!打死了不關我的事。”

主僕二人說走就走,懷素拉不下面子,立在原地罵罵咧咧。贏孟琮站直身,哪裡有一點受傷的樣子。

兩人眼神交匯,眼刀橫飛,火花四濺,互相看不順眼。

贏孟琮命暗衛替百姓修整房舍,大街上車馬走動恢復正常。

懷素表情淡漠,施展輕功瞬即離開。

既已到咸陽城,到底要去拜訪姜府,給姜懷修夫婦一個交代。

贏孟琮表情莫測,他未曾遇到勁敵,竟能與他打成平手,甚至對方還沒出盡全力。

如此武功蓋世,身懷絕技之人,應當收為已用。

他一揮手,暗衛領命,當即追查關於懷素的身世來歷。

北凌山山寨處。

郎中被拎著上山。馬車顛簸本就讓他頭暈目眩,如今被提著衣領飛上山,他差點兒一口氣提不上來。

這好漢火急火燎地請他上山,還以為看什麼嚴重的病人。

等看到躺在榻上氣息不穩的人兒時,他撫著鬍子皺了下眉頭。

“普通風寒感冒,值得大驚小怪?”

礙於壯漢的森然威脅,他頗耐心地給姑娘把脈,只一息便開始寫藥方。

“大夫,內人犯什麼病?”

老郎中寫著藥方,唸唸有詞道:“風寒感冒,外受驚嚇,身子骨本就弱,加上月事不調,亂用草藥,燒就退不了咯。”

被郎中直白戳中,拓跋昊悻悻然道:“沒亂用藥,山草藥清熱解毒,素來用於解熱鎮痛。”

“那得看尊夫人受不受得了。好漢身子骨強壯,急著讓夫人養好身體,好順利圓房?”

郎中一副“我懂”的表情,看得拓跋昊很是無語。人家把脈就能斷定姜瑾還是處子之身,醫術不可謂不厲害。

“這檔子事急不來,老夫先給夫人調理身體,你們行房之時需謹慎,切莫太過情動了。”

若不是指望老郎中醫好姜瑾,拓跋昊真想一掌將他拍暈,還好他發須濃密,發燙發紅的耳根無人知曉。

一副藥喝下去,姜瑾當即退燒並轉醒。拓跋昊令郎中留下調理的藥方,大手一揮將人攆走。

塞給郎中銀子,山匪蒙著雙眼將人帶下山,不忘耳邊威脅:“想活命就當作什麼都不知。”

老郎中點頭稱是,猛然想起大街上張貼的榜文,恍然大悟。

旭日居內。

姜瑾靠在軟榻,虛弱的小臉淚光點點,瓷白似玉雕,一番弱柳扶風的美態。

拓跋昊將煎好的藥送到她嘴邊,難得好耐性。前世今生他都不曾這樣伺候過別人。

山匪頭子的照顧反而讓姜瑾不適應,她沒忘記他擄她至白骨崖,威脅說要扔她下去。

“我自已來就好。”

她接過藥碗,低頭淺抿。酸澀藥汁自喉嚨滾落。她沒法面對殘暴的山匪。

原本想拓跋昊與一般山匪不同,是她太天真,不知人間險惡。

那日他震怒,是因為她無知懦弱,要枉做好人。他的做法狠,但他沒錯,錯的是她不該出現在這兒。

“你殺了我吧。”她垂眸,語氣虛弱而絕望。

“或者放我走……在山寨,我也是活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