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

她與他,終究是無緣的。

翌日早起,姜懷修著手變賣田產。夫妻倆為低調地離開咸陽城做準備。虞夫人指揮奴婢收拾細軟,行李應簡則簡。

他們商量一家人儘快離開咸陽,免得夜長夢多。

姜瑾把話說開後,徹底放下過去,這兩日精神好轉。

姜瑜每日陪伴她,逗她開心。姐妹倆似從前般,院子裡嬉笑怒罵,姜家上下歡聲笑語。

懷素果真三天後要走,姜瑜送他出城。

二人牽著馬,慢悠悠走在青石路上,四周集市熙熙攘攘。

姜瑜一副年輕郎君打扮,與懷素並肩一起,宛如外來遊歷的俠客。

“師傅,遨遊天下是我自幼的夢想,倘若必須二者選一,我願隨您遊歷四方,馳騁天下。

只是,眼下父母健在,長姐遭遇變故,我暫時不能離開。

待姜府上下一切安好,徒兒必定去投奔您,到時您一定要帶我見識大千世界。”

懷素拉著韁繩,嘴角含笑,搖頭晃腦道:

“為師一個人自由自在。帶上你?萬一路上跑出來什麼世家公子、山寨土匪要搶人,我豈不是自找麻煩?”

懷素一貫促狹,這樣的編排姜瑜早就習以為常。

她雙手抱胸,不以為然道:

“那好,這些年我給你寄的銀子、衣物,還有前兩天送你的《八寶釀酒秘笈》,都還給我!”

懷素斜看她一眼,故作幽怨道:“小氣,送出去的東西還想要回?我給你的弓弩呢?拿回來。”

師徒倆正在鬥嘴,一輛華麗的馬車擋住他們的去路。

馬車上有鎮國公府的族徽,姜瑜曾經在鎮國公府夜宴時見過。

侍衛恭敬地撩開馬車的簾子,儀琳郡主精緻的臉龐高傲地看向師徒。

“這又是誰?”

懷素挑眉問,眼見這陣勢估計沒什麼好事。

姜瑜心裡一沉,憶起那日在東宮,李皇后不由分說將她毒打一頓,疼得她暈死過去。

朦朧間聽見太子說她身上捱了多少棍子,就要雙倍打回李儀琳身上。

如今看這趾高氣昂的郡主,不像是被打了的。

“師傅,這人我們不認識,走吧。”

堂堂郡主駕臨,師徒倆裝作沒看見,竟竊竊私語,拉著馬匹,施施然繞過鎮國公府的馬車。

走了。

李儀琳氣得瞪大雙眼,姜瑜竟敢對她視而不見,真是無禮!

“站住。”

她拖著繁複的宮裝,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下馬車,揚起下頜道:

“姜瑜,我祖母想念你們姐妹,特命我請你們到鎮國公府一聚。”

這是請人的語氣嗎?

姜瑜心裡好笑,受寵若驚道:“承蒙太夫人厚愛,我姐姐身體抱恙不宜出門。眼下我要送師傅離城,沒有時間。”

李儀琳不以為然,語氣像恩賜,“下月初一,是我哥哥鎮國公府世子李顯與董明珠小姐定親的大喜日子。

祖母真心憐惜你們姐妹,想跟你們說幾句體已話。我哥哥想在婚前見見姜瑾。”

她命丫鬟遞來拜帖,道:“仔細瞧上面的日子,你們若不來,就是開罪鎮國公府太夫人及世子。

若是來了,我哥哥便了卻一樁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