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姜氏女連皇后都敢衝撞,太子又護短,留著姜家人,恐怕對君上的社稷不利。”
晉公挑起她的下巴逗弄,“愛妃有何高見?”
“臣妾認為,抄了姜氏滿門,以免夜長夢多。再拖下去,太子怕不被迷得生出謀逆之心。”
齊姬趁機置姜家於死地,瞥見晉公肅冷的視線,她及時住了嘴。
這兩年東宮日益壯大,太子把持朝政。晉公雖不問世事,一副逍遙君王的做派,到底忌憚太子雄才大略,越俎代庖。
帝王與儲君之間的猜忌,任何時代都不可避免,只需有心人稍加撩撥,便一發不可收拾。
晉公思忖:要遏制太子的勢力,令他與鎮國公府反目倒是一個好辦法。
帝王心術,只會因勢利導,一切都為了他的江山社稷。
“對付姜氏女,還不需孤親自動手,你且去鎮國公府走一趟。”
齊姬多精明的人,立刻明白晉公的意思。橫豎姜氏女都要死,就讓她充當皇權鬥爭的炮灰,也沒埋沒姐妹倆。
姜瑜歇在東宮,擔心引起外界非議。
姜瑾本就因被擄去山寨毀了名聲,她再與東宮太子曖昧,天下就再沒姜家立足之地。
她必須回家。
御醫的藥很見效,歇了幾個時辰,傷處不再感到疼痛,勉強撐起身體走出去。
掌燈時分,天色已然黯淡。
贏孟琮在外間閱讀卷宗,批閱公文,因照顧姜瑜,把工作地點從書房挪到此處。
抬首看見姜瑜扶著牆走出來,冷峻的面容劍眉一挑,放下手上的卷宗,頎長的身姿步將過來。
“不是讓你歇著?真不乖。”
他一手過來扶著她的纖腰,不由分說把人抱起。
“殿下,我得回去。”姜瑜摟著他的脖子,虛弱說道。
“姜家深陷輿論漩渦,因為我殿下與皇后鬧得不愉快。阿瑜不想招惹是非,免得爹孃擔心,徒增傷感。”
贏孟琮冷著臉,姜瑜知道他不高興,眨著翹長睫羽道:
“待我安頓好姐姐,一定常來東宮看望殿下。”
贏孟琮還是不哼聲,姜瑜知道這人不好打發,素手捧著他的俊臉,紅著雙頰吻上他的唇。
任她盡心盡力的舔吻,贏孟琮剋制著不予回應。天知道他需要多大的意志,才不讓自已化身為狼。
晌午佳人躺在軟榻,一身雪肌,嬌喘連連的模樣,印在腦海中清晰如畫。
若不是顧念她身上有傷,他才不當撈什子正人君子,把自已憋成內傷。
……
孟廷護送姜瑜回姜府,姜懷修夫婦急得不成樣。聽姜瑜說了東宮的風波,不禁長吁短嘆。
“咸陽城,咱們待不下去了。”
姜懷修搖搖頭,“等阿瑾的身體和你身上的傷好些,咱們就搬走,從此隱姓埋名。”
虞夫人點頭。兩個女兒深陷漩渦,她不盼她們飛上枝頭,只要她們平平安安,嫁與普通百姓亦無不可。
“我贊成爹爹的說法。”
姜瑾不知何時走進廳堂,瘦削的小臉清豔哀愁,看得虞夫人心痛落淚。
她把一個錦盒交到姜懷修手中,輕描淡寫道:“這是林商贈與我的定親信物,請父親代我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