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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外院的手術已經截去了大約二十厘米的股骨中段,為了儘快獲得下肢功能,使用了一個定製的鈦合金假體,來橋接股骨,彌補這二十厘米的缺失,假體兩端插入髓腔,用骨水泥固定。

這是一種姑息的做法,目的只是讓她在有限的時間內,獲得一個有功能的下肢,能夠行走,便於護理。她的骨肉瘤已經全身多處轉移,使用其它辦法,比如腓骨移植、異體骨移植、或者伊利扎洛夫骨延長技術,都不適合,康復的時間太長,不適合一個腫瘤晚期的病人。

“可以置換一個全股骨假體嗎?用3d列印技術?”

宋子墨提議,骨科實驗室3d印表機已經可以應用,這臺機器是工業級別的,相當於一臺3d印表機床。

楊平搖搖頭:“股骨作為一個器官,不是簡單置換就了事,它上面有很多肌肉附著,兩端還有關節囊和韌帶附著,這些腱性軟組織靠腱骨癒合的機制進行牢固的附著,關節囊和韌帶維持髖關節和膝關節的靜態穩定性,肌肉不僅維持關節的動態穩定性,還提供運動的動力。要進行全股骨置換,需要解決軟組織附著的問題,否則這個股骨只能起支撐作用,沒有運動功能,甚至連支撐作用也只能發揮一點點。人體的軟組織與骨可以癒合,與人工材料無法進行癒合,要是解決這個問題,估計是骨科技術上的突破,當前我們不能用這個辦法,但是,我們可以做一個課題來研究它。”

“截肢?”

小五的意見,既然無法進行置換,就只能截掉了。

這是一個可行的方案,將瘤體和侵犯的股骨進行切除,但是切除後,股骨只剩下兩端一點點了,右側下肢會因為股骨的缺失,失去功能,再用定製假體,已經無法獲得有效的把持了。

“已經全身擴散了,截肢的意義不大,保留肢體,起碼心理上的感受要好很多。”

張林也發表意見,大家都很積極,說錯了,楊平也不會批評他們。

“你的意見呢?師兄?”宋子墨看楊平把片子翻來翻去,一直沒有說自己的意見。

“把原來橋接股骨的假體取出來,將腫瘤連同侵犯的股骨切掉,利用伊利扎洛夫技術進行骨延長,給她一個正常的股骨。”楊平思考很久說。

宋子墨認為這個方法太理想化,不實際:“她是骨肉瘤晚期呀,你這樣治療,是打算要根治嗎?不可能的。”

殘酷的潛臺詞,宋子墨沒有說出來:她的生存期,可能要短於這個延長持續的時間。每天一個毫米的進度,即便二十厘米,也需要持續兩百多天,她能堅持這麼久嗎?

“我知道根治是不可能的,但是我想朝最好的方向努力,能走多遠就是多遠。”楊平很堅決,他想爭取,堂吉訶德式的也行。

大家沉默了,楊平一個人將片子繼續翻來翻去:“我知道她這種情況,在醫學上應該放棄了,但是我想努力,朝最好目標努力,哪怕前進一步,也好!”

宋子墨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不同意你的觀點,但我支援你。”

“我也支援!”張林小五也投來鼓勵的目光。

“利用手術室的紅外線導航裝置,給她做一個腫瘤紅外線掃描的三維重建,用吲哚青綠做造影,再綜合ct和mri的三維重建的影象,獲得一個完整的腫瘤影象,匯入手術導航系統主機,到時候我們用紅外線導航來做手術。”楊平移開拿滑鼠的手。

“這些重建都是由各自的機器軟體完成,無法綜合成一個影象。”小五對醫療裝置比較熟悉。

楊平告訴小五:“我們自己設計一個軟體,來做綜合重建,小五,你不是有這方面的特長嗎,可以找幾個南都理工的學生,合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