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眉頭微皺,正猶豫著要不要強行破開。

就在這時——

砰!一聲輕響,門上流轉的陣法紋路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寸寸碎裂、消散於無形。

方羽和刁小慧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有些訝異。

方羽這才再次伸手,輕輕推開了房門。

一進門,方羽立刻神色一肅,恭敬行禮:“歐陽大師!”

只見房間內,除了丁惠,歐陽大師竟然也在場!

而房間中央的實驗臺上,諸葛詩如同沉睡般一動不動地躺著,身上只蓋著一層薄薄的素色布單,裸露出的手臂和小腿上,那些凝實的黑色詭異紋路清晰可見,彷彿擁有生命般微微起伏。

“相公,稍等。”

丁惠難得地對進門的方羽露出極其認真嚴肅的表情,示意他先在旁等候。

她的目光重新回到歐陽大師身上,帶著探詢:“歐陽大人,如何?您可看出些端倪?”

歐陽大師眉頭緊鎖,目光如同最精密的刻刀,反覆審視著諸葛詩體表那些深邃的黑色紋路,臉色凝重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沉默了數息,他才緩緩搖頭,聲音低沉:“……此事,老夫不想參與。”

“不想參與”,而非“不知情”或“看不出”。

丁惠心中猛地一沉!能讓地位尊崇,見多識廣的歐陽大師說出這種話,甚至流露出明顯的忌憚之意。

諸葛詩身上這詭異的黑色紋路,其牽扯之深、背景之複雜,恐怕遠超她的想象!她請歐陽大師來,並非一時興起。

而是想讓這位陣法泰斗,從陣法和封印的角度,解析這些黑色紋路的本質和來源。

以丁惠自己的能力,目前只能解析出這是一種極其特殊且複雜的封印,但具體根腳卻如同霧裡看花。

她本不想聽從諸葛詩的建議去和什麼“秘兔”合作研究,才想著拉歐陽大師入局,以求更穩妥更深入地解開謎題。

沒想到……竟是這個結果。

“歐陽大師,”丁惠壓下心中的波瀾,態度依舊恭敬,“我對此人身上的封印確實頗感興趣。既然您不願參與,能否給予一些提示或忠告?哪怕隻言片語也好。”

歐陽大師看著丁惠執著而清澈的眼神,又想到這些日子她的天賦和對自己的尊重,沉吟片刻,終究還是開口:“以你目前之能,恐怕難以解開她身上的麻煩,強行嘗試,恐是徒勞,甚至可能引火燒身。”

“此女……是個大麻煩。聽老夫一言,將她送走,安心在此跟隨老夫研習陣法。以你之資,不出百年,或有希望接替老夫衣缽……”

又是這種話。

丁惠心中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嘆氣。

她對什麼接替衣缽、成為陣法大師毫無興趣。

“相公在哪,我便在哪。除此之外的事,我不感興趣。”

丁惠微微一笑,語氣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目光溫柔地瞥了一眼旁邊的方羽。

話題突然轉到自己身上,讓方羽頓時感到壓力山大。

歐陽大師的目光也隨之落在了方羽身上。

除了言溫溪的信物外,兩人並無深交,這一眼,方羽明顯感覺到其中帶著幾分審視,甚至……一絲不易察覺的責備?彷彿在怪罪他“耽誤”了丁惠的前程,限制了她的發展。

方羽心裡直呼冤枉:天地良心!丁惠那性子,豈是我能左右的?她只是想待在我身邊,又不是對我言聽計從!您老瞪我也沒用啊……

歐陽大師看著丁惠那油鹽不進,一心只系在方羽身上的樣子,最終只能化作一聲無奈的長嘆。

“罷了……你若執意要幫她,老夫也勸不動你。”

他緩緩起身,走向門口:“只是……若要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