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昌靠在火車車廂的座椅上,從大衣的夾縫中拿出宣傳單,看了起來。
“告法國公民:
公民們!天空中的法蘭西滋產階級多麼高貴啊!他們在1871年便出賣了一次我們全體公民的利益!而現在,他們正在又出賣我國公民的利益,在匈牙利!在蘇維埃俄國!他們在屠殺著我們舞鏟接機同胞!公民們!你們也是舞鏟接機!他們今天敢屠殺外國的舞鏟接機!明天他就敢屠殺我們本國的舞鏟接機!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看完這一張宣傳單,張海昌只從中看出了一個字“亂”,從東歐到西歐,整個歐洲如同共宣中所寫的那般。
“為了對這個幽靈進行神聖的圍剿,舊歐洲的一切勢力,教皇和沙皇、梅特涅和基佐、法國的激進派和德國的警察,都聯合起來了。”
那個幽靈已經在俄國紮下了根,並不斷的向著周圍擴散,匈牙利正是擴散的物件之一。
“這種情況對於我的祖國也不知是好是壞。”
此時張海昌面對這前途未卜的道路感到擔憂,不知這是否是一場未有之大變局,也許這幽靈將會改變這國際形勢。
張海昌將宣傳單塞回大衣的夾縫內,車內人多眼雜,雖然自己極力的掩飾宣傳單,但是依舊有被看到的風險,而放在外面,難免有些明目張膽了。
他看著火車車窗外的異國風景,此時火車正經過一座農莊,這一座農莊坐落於一大片麥田中,金黃色的麥田中,張海昌所視範圍內就有三、四人在田中工作,而在遠處,還有好幾個黑點,他們拿著鐮刀將一片片麥子收割下來,揮灑下勞動的汗水。
在來年,這裡會再重新長出一大片的麥子,比原先更密、更大,碩大的穎果會壓彎枝幹,彰顯出勞動的成果。
火車開得很快,農莊一下子就隨著飛速的火車而消失不見,只留下一道愈來愈小的虛影。
火車越過一座座城市、鄉鎮、農莊,從馬賽開至拉羅克德格蘭,又開至里昂,夜以繼日,又開至最後的目的地——巴黎。
現在是5月28日,火車開了一天一夜,最後到達目的地,巴黎。
“咔吃咔吃—呲!”
火車緩緩停在火車站臺,此時,工作了一天一夜的火車工作人員隨著這個機器,終於可以停下休息。
在火車站臺上,站著大量的警察,大多人都揹著步槍,在火車到站時,就已經如臨大敵,他們在等到火車停下時,就立刻登上了火車,對車上的人進行無比細緻的檢查。
“你!火車票,還有證件。”
很快,一名法國警察就查到了張海昌在看到張海昌是個亞洲人後,又補充了一句。
“護照,簽證。”
張海昌從包中拿出證件等物遞給面前的這位法國警察,在接過證件後,警察時不時的瞅了張海昌幾眼,瞅的張海昌有些發毛,警察這才將證件還給張海昌。
“張海昌先生,在巴黎請注意安全,最近這裡不安全。”
警察在叮囑了幾句之後,就去查張海昌後方的乘客去了。
顯然,這“紅色瘟疫”傳染性驚人,居然已經到達了一個協約國的重要組成國家的首都了,又或者是因為這個國家天賦異稟,本身就有革命天賦,不然也對不起這“革命老區”的稱號。
走出車站,叫來一名計程車司機,坐上計程車,趕往巴黎政治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