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了一次,是不是還應該給她第二次機會。

畢竟我和她從一個孃胎裡出來,對嗎?”

“……”

中年男子不敢回應,否則大老闆和夫人饒不了他。

可他見自家主子也不像開玩笑,或者說,主子從不開玩笑,一旦發現有人不把他話當回事,在他含笑間就一槍解決了。

“小虞還沒醒,等她醒過來,想怎麼出氣,她說了算。”

虞劭轉頭又進了病房,即將踏進的時候,他又站住,輕鬆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那女孩不是口口聲聲婊子嗎,你送她去個地方,讓她親眼看看婊子是做什麼的。”

中年男人頷首應聲,轉身跨著大步子就走。

“等等。”

中年男人猛然止住步子,只見虞劭眼神冷然,面上始終溫著淡淡的笑意:“女孩子嘛,別動粗,讓她吃個教訓就行,痕跡抹乾淨。”

會客廳只剩下虞劭,他看向通往臥室裡的那扇門,隔著一道,躺著的不是他的血濃於水的親妹妹,還曾經被他丟棄過。

可她卻願意用她的血,解了他的渴,救了他的命。

虞劭從沒有面臨過生死一線的境地。

那次綁架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那時,年僅十六歲的虞劭不明白,八歲小女孩怎麼能有那樣大的勇氣,割開手腕,去救一個因為厭惡累贅而拋棄她的人。

人性自私,冷血,殘忍——尤其是在身陷絕境,看不到生的希望時,那些在正常社會下透過條規律法約束禁錮的友愛、善良、謙讓的假面便會被統統粉碎。

絕對不會無私地把生的希望讓給別人,死亡留給自己。

虞瓷是例外。

她的生命,她的血肉,早已融入他體內。

虞瓷佔據著他心裡最重要的位置,始終如一,從未改變。

落地窗映出青年修長的身影,虞劭沒再進入病房,從口袋掏出煙盒,取了一根點燃,深深吸入一口。

尼古丁的氣味深入肺腑,猩紅的一點燃燒後,剩一截菸灰,他恍若未覺。

許久之後,虞劭將菸頭摁滅在菸灰缸裡,又將窗戶開大了些,任由冷風灌入。

煙味散的幾乎難以嗅到,他這才又進了虞瓷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