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偽軍給引來了!”

馮長治愣住了,一時沒有明白教導員話語的含義:老吳那邊擅自出擊,怎麼把鬼子給引到這裡來了?!

劉恕激動地拉扯著吳子健派來的通訊員的胳膊,繼續對馮長治嚷道:“我剛剛問過他,5連確實是先和日偽軍打起來了,我們的哨兵之前聽到河口村方向傳來的槍炮聲,就是吳副營長他們在和敵人交火。這個吳子健,沒有報請營部批准,竟然又帶著整個5連跑到豐店那邊,要和什麼國民黨的中-央軍聯合進攻小榆樹山!”

二營營長越聽越糊塗,他根本不知道這些日子吳子健在河口村那邊搞出的一系列動作;而吳子健派來的這個通訊員,對情況也不是完全掌握——剛才,在劉恕聲色俱厲的盤問下,年輕的通訊員感到一陣驚惶,所以講述起來疏漏頗多。吳子健派他飛馬來報的內容僅是:河口村遭偽蒙軍騎兵夜間偷襲,敵情不明,要西坪村提前戒備。

終於,馮長治制止了教導員的發洩,將這個通訊員拽到一邊,詳細地問了一遍,這才大致理清了思路:日偽軍對河口村和西坪村的夜襲,似乎並非是吳子健擅自出擊引來的——他率5連的這次出擊本來無功而返,不料歸途中恰恰遭遇了正要發動夜襲的偽蒙軍騎兵。

是天意嗎?

二營營長又冒出了冷汗。倘若不是吳子健帶著5連鬼使神差地遇上了偽蒙軍,倘若河口村不提前打響,那麼今晚對於八路軍林師徐旅二營的這兩處根據地而言,恐怕遭受的都將是滅頂之災!

“只有偽蒙軍騎兵嗎?有沒有鬼子?”馮長治繼續問吳子健的通訊員。

“報告營長,我不知道,”已經捱了教導員痛斥的通訊員小心翼翼地回答:“我沒有跟隨吳副營長和5連到小榆樹山去,剛才村外的戰鬥打響後,副營長他們一撤進村,就派我來這裡報信了。”

又是偽蒙軍的騎兵!

馮長治想起了前一階段,正是偽蒙軍一個騎兵營流竄到河口村,被5連狠狠地收拾了一頓。那次,他們應該是無目標的瞎轉悠,並且沒有日軍跟隨;可是今晚,這股漢奸騎兵明顯是要主動發起偷襲;既然西坪這邊來偷襲的是日軍,那很有可能在河口村外、在偽蒙軍的後面,也有日軍的身影。

這將是一場大仗,一場決定關門山八路軍根據地生死存亡的大仗!二營營長咬緊牙關在心底默唸著。

剛才,馮長治還在擔心自己手頭的兵力能否守得住村子——從交戰中可判斷出,來襲日軍的人數絕對在數百之上——現在,他卻更擔心老戰友吳子健那邊了,區區一個連,即使是主力連,也很難對付超過自己一兩倍甚至更多的敵軍。

二營營長決定即刻派兵支援河口村。

他對教導員說,準備讓眼前待命的7連的兩個排,外加騎兵連全體,由騎兵連長夏連山和7連指導員帶領,全速趕往河口村馳援。

“我不同意!”

仍在氣頭上的劉恕,感覺自己的腦子都快要爆炸了:這個桀驁不馴、不懂安分守己的吳子健,到底闖出了彌天大禍!自己一直最擔心的、破壞關門山根據地大好形勢的一幕,還是發生了。河口與西坪幾乎同時遭到夜襲,日偽軍顯然是集中了重兵、有備而來的。怎麼辦?!

“如果不是吳副營長屢次嚴重違反紀律,擅自出擊,怎麼會造成眼下這麼嚴峻的形勢?”劉恕仍然痛心疾首地對馮長治嚷著:“現在他把禍惹下了,難道還要我們去替他收拾爛攤子嗎?你把騎兵連那些兵力都派到河口村去,我們這裡怎麼辦?你有把握守住西坪嗎?”

馮長治很不滿意劉恕的態度,特別是大敵當前、他還當著這麼多指戰員的面發牢騷,未免太不符合教導員的身份了。但現在顯然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二營營長忍著心頭的不快,對劉恕說道:

“我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