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下旬,段修班師回朝。
時隔十多年後,他再次進入雒陽。
奪天之戰雖然勝了。
但具體的傷亡。
段修並沒有將其公佈,並且下令各軍將校三緘其口。
於是民間傳出了各種版本。
有的說乾皇神兵天降,楚國兵馬聞風而降,也有的說傷亡太過慘重,畢竟北軍五校,只有兩校帶傷而回,其餘三校永遠的留在了戰場。
德陽殿內。
段修於朝堂表示此行圓滿,不日將西進回朝,對中原的江山,沒有絲毫覬覦之心。
劉協在安排兵馬收復山河之後。
領著百官,帶著玉璽前往乾皇行宮。
至此,大漢皇朝降格為王朝。
為大乾第一個屬國。
是為一字王。
改年號為華夏,同步為華夏八年。
七月初,雒陽。
北宮,宣明殿。
劉辯與劉協二人偶然相遇,卻都是為了一個目的,那就是辭行。
“兄長!”
劉協看向劉辯,認真道:“你為父皇嫡長子,繼承王位本就天經地義,如今中原即將迎來盛世,更是應該正本清源,撥亂反正之時!”
“不行的,不行的!”
劉辯聞言慌忙擺手,整個人直接就麻了,他看得出來劉協是出自真心,但他真不想做什麼王位。
“兄長,你怎能如此自私!”
眼看軟的不行,劉協正色道:“此王位你不接也得接,你若不受,那就是陷為弟於不義,陷大漢於不義,更是會成為千古罪人!”
“協弟,你少危言聳聽!”
劉辯聞言心中一突,他怎麼就不知道有這麼嚴重。
“呵呵,危言聳聽?”
劉協面色凝重道:“兄長,你當真以為自廢皇位,降格為王,大漢就安全了嗎?”
“如今大漢為大乾屬國!”
劉辯蹙眉道:“當今天下,誰敢與漢室為敵?”
“慌繆!”
劉協沉聲道:“大漢此際看似降格,然手中疆域、百姓可曾少過分毫?只需數載之功,中原又將恢復鼎盛,到了那時,大乾還能容忍大漢嗎?”
“姐夫不會的!”
劉辯搖了搖頭表示反駁。
劉協開口道:“姐夫固然不會,為弟也不會,但心人的複雜,又豈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楚?”
“今為弟娶呂氏女為妻!”
“若無意外,岳父此行迴歸,或可得郡侯之爵,以岳父的年紀,王爵於他而言,將如探囊取物!”
“可我若為漢王!”
“我岳父的前路算是斷了,其終其一生也不可能達到王爵!”
“兄長若不挺身而出,豈不是陷為弟於不義?”
“若姐夫不在意岳父封王,也不在意我繼續為王,那才是大漢真正的死期,因為姐夫百年之後,定然是乾國兵伐大漢之時!”
“兄長以為,哪怕再有數十年!”
“大漢與大乾為敵,可能有幾分勝算?”
“幾分勝算?”
劉辯眉頭緊皺道:“可能...可能沒有勝算!”
他本就於天武城從戎,對於大乾的實力,他是真生不起反抗之心。
“既然沒有勝算!”
劉協接過話道:“那兄長不受皇位,豈不是陷大漢百姓於不義?”
“若漢室因兄長一念之差而覆滅,兄長豈不是千古罪人?”
“更何況!”
“你本為父皇嫡長,乃天生王者!”
“你應該為自己出身,盡到該有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