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以後。

陳恆在段修前方的,不只是廣袤的草場大幕,還有一望無際諸國大軍,其中車師,鄯善,小宛三國的服裝鮮明。

“全軍戒備!”

段修勒住戰馬,抬手止住大軍繼續向前,而一顆心卻也是緩緩的沉入谷底,前方來軍目之所及,起碼來了兩萬餘人。

“還真是看得起我啊!”

心中如是感嘆,同時也有點後悔,要是不選擇儲存體力,日夜兼程或許對方根本就攔不住他,可那種情況下,如果被攔住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少都護!”

夏良樊瑞等人紛紛上前,一個個眼中充滿了殺氣,同時也充滿了死志。

“先不急,對方過來人了!”

段修看著對面越眾而出的三騎,擺了擺手低聲道:“你們去把咱們的戰馬收攏,恢復體力,待會兒都不要心疼戰馬,咱們用戰馬,給咱們開出一條生路!”

他沒有說什麼僥倖。

因為對方好幾個國家聯合,目的根本不用多說,出列的三個人,不外乎就是想著羞辱他們而已,不過他也想看看,這三人想玩什麼把戲,畢竟對方是用命換來的裝逼機會。

“喏!”

幾名老卒見少都護神態自若,並給出了具體章程,也紛紛恢復了一些信心。

“來人可是段修少都護!”

諸國三人來到近前,用鼻孔對著段修等人,一派趾高氣揚的模樣,同時用的是大漢官話。

“吾乃都護府長史!”

樊瑞上前沉聲道:“爾等諸國為何阻攔王師去路,望爾等速速退去,不然爾等國祚必危,亡國就在眼前!”

“哼,少危言聳聽!”

居中一名鄯善國服飾的將領,冷哼一聲,譏誚道:“現在大漢早已千瘡百孔,爾等不過喪家之犬,有何資格在我等面前放肆?況且我是代國主而來,你一個都護府佐官,有何資格與我對話?”

“呵!”

樊瑞聞言卻是被氣笑了,“你說你代國主而來?可提前遞交過相關文書?可有我都護府的帶印批文?爾等這般形事,與蠻夷何異?”

“你…你…我懶得跟你這種死到臨頭的人計較!”

一聲蠻夷讓得鄯善使者有些破防,轉頭看向段修,“段都護,我家國主欲借都護府大印一用!”

“可以借!”

段修聞言眉頭微挑,含笑道:“不過,得讓你家國主親自過來取!”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借印。

但段修卻從來沒有想過答應對方,因為這個時候,他不論答應什麼條件,最後都會有一戰。

“段都護!”

鄯善使者聞言面色陰沉道:“我家國主萬金之軀,又豈能來到兩軍陣前,還望段都護不要給臉不要臉,再說我家國主又不是有借無還!”

“說說你們想幹什麼吧!”

段修沒有在意對方的說辭,他只是好奇對方的目的,或者說是鄯善國的目的。

“反正這也不是什麼秘密!”

見段修的疑惑,鄯善使者像是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一臉施捨的模樣道:“告訴你也無妨,我家國主說了,只要你願意在鄯善國,復國的國書上蓋上大印,並且交出我鄯善國曾經的國書,今日便不再與你為難!”

“復國國書?”

段修聞言與樊瑞對視一眼,旋即嘴角微掀嘲弄道:“你們國主還真能痴心妄想,你們鄯善國想復國樓蘭,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根本不可能,只要大漢在的一天,只要我段修在的一天,你們復國樓蘭的幻想,只能是水中撈月。”

鄯善國。

原名樓蘭。

西漢時期樓蘭地處玉門關外,絲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