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跨出門檻,抬頭便見陳漌並陳湘她們並沒有走,而是帶著丫鬟立在院門外頭的廊下說話,見許氏出來了,便都迎了上來。
“母親,祖母是怎麼說的?可還要緊?”
陳漌頭一個開了口,清麗奪目的臉上帶著些許憂色,越發有了一種難言的美麗。
許氏看著女兒,眼神中既有驕傲、又有欣慰。
她的女兒不需要有多麼精明聰慧,總歸有孃家給她撐腰,完全不必像陳瀅那樣強出頭。
許氏心中越發溫軟,伸手摸了摸陳漌的頭髮,柔聲道:“事情都過去了.”
陳漌聞言,提著的心立時放下了大半,向著許氏展顏一笑,親暱地抱著她的胳膊晃了晃,又看向了陳瀅,關切地問道:“三妹妹可還好?”
“我很好,多謝大姐姐動問.”
陳瀅中規中矩地答道,隨後就閉起了嘴。
陳漌以為她多少會說些什麼,沒想到她就只說了這一句,不免有些失望,正要再問,許氏卻已經開了口:“罷了,都回去吧,天兒也不早了,別叫你們的母親擔心.”
又回首向陳瀅一笑,慈愛地道:“好孩子,你也快回吧,你母親定是等急了.”
陳瀅恭聲應了,許氏便帶著陳漌踏出遊廊,往東頭的月洞門而去。
大房並四房的院子皆在府邸東南角,而陳漌與陳湘姐妹卻是同路,兩房的院子都在西南角。
這是許老夫人親自定下的,為的自然是少生些是非,陳瀅覺得這樣安排很合理。
陳瀅的大丫鬟尋真也一直等在門外,此時方得了空兒,便悄沒聲地走了過來,將臂上搭的一件鵝黃底雲鶴紋妝花夾紗薄斗篷遞給了陳瀅,輕聲道:“姑娘披上罷,這早晚兒了,到底還涼.”
陳瀅接過斗篷披了,瞥眼瞧見旁邊的陳湘與陳涵也都披著薄斗篷。
這是府裡今年新裁的春衫,姑娘們人手一件,皆是妝花夾紗的質料,只是顏色有所不同罷了。
姐妹三人默默地踏上了通往西首寶瓶門的遊廊,沒走上幾步,四姑娘陳涵第一個忍不住,好奇地問道:“三姐姐,你犯了這麼大的錯兒,祖母是不是要罰你?是罰跪還是抄經?”
說著又握了嘴笑:“祖母上回罰人還是前年呢,我記得那一次罰的是大姐姐,大伯母整哭了半個時辰.”
她像是想起了什麼開心的事,笑得天真爛漫。
“四妹妹,你怎麼這麼說話?”
陳湘扯了扯她的衣袖,面上飛起了紅暈,似有些尷尬。
她們是一母同胞的姐妹,都是沈氏所出,不過陳湘性子沉悶些,不大得沈氏喜歡,倒是陳涵,與沈氏活脫兒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沈氏便偏疼她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