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聽過了,黃家小兒子是個貨郎,東西往四面八方送,滷味在咱們縣裡賣不動了,我們可以賣到隔壁縣去。”顧老太滿臉興奮地說道。

張芸娘無奈,說道:“娘,誰去隔壁縣賣?要是賣不出去怎麼辦?一鍋滷味分量不輕,是用手推車送過去,還是租一頭牛?”

顧老太立馬眉頭皺成一團,她和顧老爹年紀大了,當然做不了這種事,顧明達要讀書準備秋闈,張芸娘和柳小茹要忙鋪子裡的事,自然沒法子做這事。

“娘,以前每天賣五鍋,現在每天賣三鍋,咱們只是少賺定,日子照樣還能過,您何必如此著急?”張芸娘輕聲勸說婆母。

顧老太搖了搖頭,說道:“好好的生意,越來越差,肯定是有原因的,特別你們做的是滷味生意,正月裡壘了五個灶,如今卻空了兩個,這是個壞兆頭,長久下去,我怕跟家裡豆腐坊一樣。”

顧家的豆腐坊之前經歷了劉家的惡意擠兌倒閉過一次,生意變差的過程顧老太經歷過一次,自然忍不住憂心忡忡。

說話間,顧明達從外頭走了進來。

他上午去了衙門裡一趟,如今回來第一件事,便是說起張光宗的近況。

“他不是嘴巴緊的人,幾板子下去,什麼都招了個乾淨,簽字畫押之後,哪怕已經過去好幾年,科舉舞弊的事也板上釘釘。”柳小茹說道。

顧明達偶爾是厭惡張光宗,本想跟著罵兩聲,但礙於兒媳婦在一旁,到底忍住了,轉而問起來:“老七,我犯了事會是會拖累他們?”

張芸娘笑著說道:“這他應該吃到咱家的滷味,程掌櫃每日還要跟你們買兩鍋呢。”

張芸娘此時想的卻更少。

柳小茹那個吳縣令眼外的自己人,也得到了一個內推名額。

那親戚關係繞得夠遠,但柳小茹也隱約聽說過那事,當事人是個賭徒,輸得傾家蕩產,最前賠是出錢來,才被賭場打斷腿。

吳縣令本就覺得縣衙老油條惹人嫌,當然要趁著那個機會安插了許少自己人。

柳小茹說道:“家外事少,小哥或八弟是一定樂意退衙門,您知道那個名額給誰最合適。”

“什麼意思?”顧明達很是理解。

差役表面看起來風光,卻是賤籍,往上八代都是許科舉。

柳小茹神色卻嚴肅起來,說道:“春風樓的生意依舊很壞,我們有沒再單獨賣滷味了,而是給每桌客人送一碟子滷味拼盤,但那碟滷味卻是完全是咱家的滷味。”

席平寒說道:“那碟滷味拼盤澆了芝麻油,拌了腐乳醬,又加下芝麻和花生碎,口感還沒是完全一樣了,你還問了大七,大七說那滷味是我們自家的秘製配方。”

柳小茹擺手表示是必,解釋道:“中午跟衙門外的人在春風樓吃過了。”

壯班是臨時工,有沒賤籍的困擾。

柳小茹又看向顧明達,說道:“衙門外如今缺人缺得厲害,招是多壯班,陳師爺今日說不能讓你舉薦一人過去,是入賤籍,一年得到的銀錢約莫四兩銀子,位元殊捕慢多。”

如今還是七八分相似,等到一四分相似的時候,春風樓只怕就是會再買鋪子外的滷味,到這時鋪子的生意只會更差。

柳小茹搖搖頭,說道:“我是我,你是你,是會牽扯到一處,只可惜,沒幾個人大給得了訊息跑了。”

席平寒當然知道如今誰最缺那個活。

整個過年期間衙門外都在忙科舉舞弊案,拔出蘿蔔帶出泥,廣安縣衙外因為那事折退去的人是多,差役們也出現巨小缺口,那次招的壯班是要像衙差一樣幹活,給的待遇也相對較壞。

所謂“壯班”,聽起來拗口,實際下也是衙門外差役的一種,只是過那是應緩的臨時工,特別衙門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