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明明之前還沒辦法的,為什麼昔拉一下子就反撲了?

如果這樣的話,喬斯琳要怎麼辦,昔拉要怎麼辦,未來又要怎麼辦!

“不——”

是的,直到他親自從倒下的賢者輔佐人身上感受不到任何魔力流動氣息前,瑞格爾都無法相信前一秒還那麼從容自信的賢者輔佐人首領會如此突然地隕落。

再對比三百年前【世界】賢者潛移默化之中那些過於篤定的話語,瑞格爾只覺愈發得絕望,愈發得迷茫。

他想做點什麼去挽回這出逐漸走向崩壞的發展,挽回眼前逝去的轉機,挽回他和另一邊少女的明亮未來。但,擺在眼前的蕭條戰場卻又一次無情地否定了這些暢想。

難道真的沒辦法了嗎?難道世界大人真的騙了他嗎?難道真的只能放任昔拉一步步侵蝕喬斯琳了嗎?

不,不可以,這樣的未來我絕不接受!

這樣想著,瑞格爾不禁憤恨地捶了一下他身側的地面,隨後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毫不畏懼地堅定起身,打算就此進行最後的掙扎。

忽然,一陣淺淺的微風掠過他的耳側,驅散了他欲要魚死網破的衝動情緒,也使得他在視線轉移之際偶然發現了那張從血泊中央突兀飄出的銀白卡牌。

怎麼回事,明明魔力反應都已經完全消失了,為什麼還會有卡牌飄出來?

難道風之鈴蘭大人假死了?難道事情還有轉機?

於是,抱著最後一絲僥倖心理,瑞格爾忙不迭趕在遠處的昔拉發現端倪之前伸手去接住這張突兀飛出的銀白色卡牌。

“啊,好燙!”

然而,剛觸手的剎那,卡牌表面異常灼熱的溫度卻是燙得他立刻抽回了手。

怎麼回事?

一張紙質的卡牌究竟是怎樣承受住這樣的高溫的?

瑞格爾一邊向不遠處另一側的血色身影丟出刃形魔法,一邊開始絞盡腦汁思考他從看到卡牌那刻起就生出的疑問。

等等,卡牌,高溫,難道這位風之鈴蘭大人是【卡牌】的隱藏傳人,難道風之鈴蘭大人利用【卡牌】的能力留了後手。

於是,來不及細想卡牌之下暗含的玄機,瑞格爾就把注意力全全放在了與昔拉的對峙之中,一邊裝出迷茫不知所措的表情,一邊透過表情和不變的姿勢為極有可能到來的轉機全力拖延起時間。

……

與此同時,風之東區蘭德爾小鎮的某間普通居民住房裡……

啪!

正在給娜塔莉專心講課的艾維斯動作一頓,手中的筆也隨著他的分神而掉落在地上。

“怎麼了,海棠大人?”

猛地被這陣極不協調的動靜所驚嚇,還在思考今天上課內容的娜塔莉不由顫抖了下身體,隨後在對方重新撿起筆後小心翼翼地口詢問。

“沒什麼,娜塔莉小姐,我們繼續上課吧。”

在身旁女孩小心翼翼的提醒下,艾維斯這才回過神來,很是熟練地在臉上重新掛起溫柔和煦的微笑,擺擺手,平靜地擺了擺手。寬慰道。

“真的沒問題嗎?”

看著身旁代課老師的欲言又止模樣,娜塔莉有些不放心地追問了句。

“嗯,沒問題。謝謝你的關心,娜塔莉小姐。”

於是,艾維斯不禁加強了下嘴邊的微笑,並運用附加了【沉靜之水】效果的手摸了摸小女孩的頭,進一步加大了自身言語的說服力。

“啊…?不用謝,不用謝,海棠大人!”

猝不及防被摸頭的娜塔莉有些受寵若驚,也沒去細想剛才轉瞬即逝間的不協調感,就急急忙忙地擺手推辭了句。

“那現在繼續上課,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