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謝濟世被髮往阿爾泰軍營效力時,他的同鄉陸生柟也遭受了同樣的命運。陸生柟可是個有故事的人,他出身於舉人,曾經被選為江南吳縣的知縣,引見的時候得到了雍正的賞識,被改授為工部主事。一般來說,外任知縣需要多年曆練,才能升補這個職位,但陸生柟一出道就能得到這種任用,可以說是非常受雍正器重。
然而,自從李紱、謝濟世的事情發生後,雍正認為陸生柟是廣西人,平時肯定跟李紱、謝濟世有來往,於是就把他革職,也發往軍前,跟謝濟世一起效力。七年(1729年)五月,振武將軍、順承郡王錫保奏參陸生柟書寫了《通鑑論》十七篇,其中“抗憤不平之語甚多,其論封建之利,言辭更屬狂悖,顯系誹議時政。”
陸生柟在這部《通鑑論》中,對封建、建儲、兵制、君臣關係、無為之治等問題發表了許多議論。他認為古代的分封制是“萬世無弊之良規,廢之為害,不循其制亦為害,至於今,害深禍烈,不可勝言。”這句話可以說非常狂妄了,但他也是真心實意地認為這樣。
陸生柟是個非常有見解的人,雖然他被髮往軍營效力,但他並沒有放棄自己的思考和言論。他的《通鑑論》雖然被振武將軍、順承郡王錫保奏參了,但這也說明了他言論的影響力。
陸生柟可是個話癆,他一開口就像開啟了話匣子,停不下來。他對於漢武帝戾太子事件議論建儲,覺得“儲貳不宜干預外事”,而且要讓他明白乾涉政事對朝政的危害。他還拿鉤弋宮堯母門的事情來說,覺得應該早點立儲君。
他談起無為之治,覺得國事應該抓重點,“不人人而察,但察銓選之任;不事事而理,只理付託之人。”他說人主只需要“察言動,謹幾微,防讒間,慮疏虞,憂盛危明,防微杜漸而已。若籩豆之事,則有司存。”等等。
陸生柟還譏諷康熙前不能教育太子,至有廢黜之事,後不能預立儲貳,致使皇子互爭,骨肉成為仇人。他同情允禩等人,譴責雍正濫用君權,主張無為而治。
雍正聽到陸生柟的這些言論,氣得直哆嗦,說他是“借托古人之事蹟,誣引古人之言論,以洩一己不平之怨怒”,對他的觀點逐條進行辯難。
雍正認為實行封建制抑或郡縣制是“時勢”決定的,稱讚柳宗元的公天下自秦始、蘇軾的封建者之爭端的觀點是確有所見。他還從秦朝、元朝及清朝的統一來證明郡縣制優於封建制,反對陸生柟主張分封制的觀點。
陸生柟聽了雍正的辯難,估計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這個皇帝怎麼這麼頑固不化呢?我的觀點明明是對的!”
不過話說回來,陸生柟的言論雖然有趣,但他的觀點在當時可能並不太受歡迎。畢竟那個時候還是封建社會嘛,皇帝的話就是聖旨,誰敢不聽呢?
陸生柟這個傢伙,講了一句話“蓄必深,發必毒”,結果雍正皇帝聽了就很不爽,說這是他“指阿其那等而言”,意思就是他跟允禩等人有深仇大恨,所以處理起來就特別狠毒。雍正皇帝這麼一講,陸生柟就被挑明瞭跟允禩的關係,簡直就像是暴露了他們的秘密一樣。
接著,雍正皇帝開始講到皇帝應該怎麼治理國家。他說,作為一個聖明的君主,必須要勤勞,不能貪圖安逸和無為而治。皇帝一定要勵精圖治,親理庶務,才能讓政治煥然一新。
陸生柟作為一個讀書人,當然也要發表自己的看法。他跟雍正皇帝爭辯,探討政權形式和治理方法,本來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他這個人啊,就是喜歡評論時政,抨擊康熙和雍正兩朝的某些政事,還站在允禩這一邊,對雍正政治的指責也並沒有多少道理。
雍正皇帝聽了之後,就生氣了,說陸生柟“罪大惡極,情無可恕”。結果在七年(1729年)年底,雍正皇帝就下令把陸生柟在軍前正法了。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