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徐徹從廚房出來,雙手提著滾燙的紫砂煲,正準備放到餐桌上時。

他看到一抹倩影正安靜得坐在沙發上,不禁說道:“醒了啊?那就過來吃飯吧”

玄澈帶著幾分疲憊,輕輕道了一句:“嗯。”

餐桌上,徐徹為她打粥盛涼。

這份暖心的動作被她看在眼裡,那雙清澈明亮的眸子正友好而關注地盯著眼前之人的臉龐。

“謝謝。”

一抹淺淺的笑意掛在她的唇角,在這短促的一瞬,她那被壓抑多年的可愛生氣,竟被緩緩釋放了些許。

“謝謝這兩個字,你說得太多了。”徐徹以微笑回應。

“今晚去哪兒了,是碰到玄家的人了麼?”

“城北那邊,執行任務,護衛僱主安全參與活動。”玄澈皺著眉說道,身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

“你傷勢未愈,這般拼命,是為了什麼呢?”

“為了什麼,我不知道,只是感覺該做點什麼,我並不想渾渾噩噩地養傷。”

她低著頭,用調羹緩緩在粥裡轉動,問出了心中的困惑。

“那你呢?你對我這麼好,又是為了什麼呢?”

二人素昧平生,天底下更是沒有免費的午餐,無論獲得了什麼,都意味著不可避免地要失去某些東西。

“與人為善,救助弱小,並非是一件難以理解的事情,這是出於我長久以來對自我的堅持,對你,對他人,沒有什麼不同。”

“還有另外一個小原因,你的容貌與我一位故友酷似。”

說完這些話,玄澈陷入了沉默,她情緒多疑敏感,前面的那些話在她看來無疑是為後面的理由做鋪墊。

良久,她才淡淡道:“那你,是把我看作了她的替代品了麼?”

“你是完美的自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或者續作,對我來說,你是你,她是她,僅此而已。”

徐徹認真地說道,不加任何修飾,直敘心意。

這般麼?你真的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呢。

得到了答案的玄澈,不再說什麼,只是品嚐著溫熱的海鮮粥,感受著四肢流過暖流,她露出笑容,由衷地說道:“這粥很好喝,我很喜歡。”

“能得到你的讚許和認可,我也很榮幸。”

“我爺爺很久和我說過,一個人難受的時候,總該吃點燙的東西,胃和心臟靠得很近,等胃吃飽了,心也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那以後,你難過的時候,可以和我說,作為朋友,我很樂意給你做一些好吃的菜餚。

聞言,玄澈沒有看上去的那般冷漠,她玩味地笑道,讓人琢磨不透:“噢?是麼,我們什麼時候是朋友了?”

“從現在起,不就是了麼?”徐徹莞爾一笑。

“你這些套路,都是在那幾本破書上學的麼?”

“什麼破書?”

“你我心知肚明。那書名看得我瘮得慌,盡是歪門邪道,不思進取,你小心誤入歧途。”

“那真是朋友給的,我怎麼可能會看那些無聊的書。”徐徹苦笑道,想解釋卻發現越描越黑。

“你說的這個朋友,是不是你自己?”玄澈笑意不止。

在她眼中,眼前的青年無比神秘強大,比當今許多古武世家的青年才俊都勝出一籌,但卻會看那種書,讓她感到不可思議。

意識到再聊下去,老臉就兜不住了,徐徹連忙咳嗽幾聲,開始轉移話題。

“你不是剛到堰鴻不久麼,脫離了玄家,你還有別的渠道接受委託麼?”

說起來,二人的職業還頗為相似,同樣是執行任務,一種受制於家族命令,一種在酒館裡自由選擇。

似乎是聽到了特別離譜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