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將軍您消消氣,我只是一時說順嘴了,真沒那意思。”
於夫羅見呂布臉色稍霽,才鬆了口氣,默默捏了把冷汗。
呂布微微點頭,緩聲道:“你我同為漢臣,當齊心協力,一致對外,可莫要自相殘殺。”
“呂將軍說得是。”於夫羅賠笑道。
“好了,改日你若是想往陰山以北出兵,我可以請丁幷州助你,定不讓你有後顧之憂。”呂布許諾道。
“那就先謝過呂將軍了。”於夫羅拱手笑道。
兩人都對剛才的一點不愉快絕口不提,彷彿沒發生過一樣。
“好說,好說。”呂布擺擺手,說道:“那你就先回王庭去吧。”
“好的,告辭!”於夫羅欣然應允,剛要邁開步子,隨後反應過來,“等等,等等,呂將軍,本王還不準備走呀。”
“你不走,還留在這幹嘛?”呂布奇怪問道。
於夫羅指了指學堂裡的蔡琰,呂布於是心領神會。
輕輕拍了拍於夫羅肩膀,呂布安慰道:“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於夫羅:“不當講。”
呂布:“……”
“那我長話短說?”呂布試探問道。
“行吧。”
“人家壓根就沒看上你!”
“算了,你還是別說了。”於夫羅輕嘆一聲。
呂布頓時一滯,還是強把話給說完了,“你身為南匈奴單于,若是能開疆拓土,把外匈奴、鮮卑的疆土也給納入大漢版圖,則所有女子都將敬你是大英雄,到時候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好吧。”於夫羅撇撇嘴。
見一時也趕不走於夫羅,呂布索性不再管他。
自從黃巾之亂,再到董卓掌權,以及各地的天災人禍,東漢已經死了太多人,其中有太多都只是內耗,呂布對此深感惋惜。
從漢末到三國時代前前後後數不清的戰役,這片華夏大地上的芸芸眾生承受的苦難實在是太多太多。
乃至於,東漢人口在漢桓帝時期有五千多萬,而到三國時代結束,登記在冊的人口僅剩不到八百萬。
誠然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人口只是逃難到深山老林,或者成為流民,或者依託在地方豪強之下,被瞞報了起來。
但實際死亡的人口,也必然是個驚人的數字。
而中原人口的銳減,也是後來縱容胡人內遷,最終無力抵禦外敵入侵的主要原因之一。
若是為戍守邊關,抵禦外敵而死,那叫死得其所。
可東漢內部自己白白內耗,這算什麼?
寧願是為了開疆拓土,戰死沙場,即便是客死他鄉,也比這樣內耗枉死有意義得多。
呂布一直在盡力減少無謂的傷亡,便是意在避免五胡亂華的慘劇發生。
南匈奴歸漢,如今已歷經十幾代單于,雖然還沒融合進華夏民族的血脈,但也算開了個好頭。
如果可以的話,呂布心底還是希望能共同攜手抵禦外敵,而非兵戎相見。
呀,對了,倒是差點忘了此行的目的。
呂布一拍腦袋,隨後轉身走進學堂,把綠綺送到蔡琰面前。
掀開蓋布,漆黑中透著幽綠的名琴綠綺出現在眼前。
蔡琰睜大了眼,沒想到居然是曾與自己失之交臂的綠綺!
“呂大哥, 您這是?”蔡琰問道。
蔡琰接過琴,愛不釋手地輕撫起木質琴體的紋路。
“送你的。”呂布給了蔡琰一個爽朗的笑容。
“這……太貴重了,我受之有愧。”蔡琰還想推脫一番,可那依依不捨的表情早已經出賣了她。
“你就說你想不想要吧。”呂布笑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