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南陽之前,呂布又去拜訪了張仲景。
先前走得匆忙,忘了問他的《傷寒雜病論》是否已經成書,如果可以的話,呂布想抄一份,以免日後這瑰寶再次遭遇失傳殘缺的厄運。
張仲景對呂布這問題感到很奇怪,不過對這書名引起了他的興趣,他先前就隱隱有過類似的想法。
傷寒的“寒”,並不是受寒的意思,而是所有外邪引起的疾病的統稱。
張仲景也不是敝帚自珍之人,雖然《傷寒雜病論》根本還沒面世,但呂布也得到了張仲景的其他作品,有《評病藥方》一卷、《療婦人方》二卷、《五藏論》一卷、《口齒論》一卷,同樣也都是了不起的著作。
呂布暗中派人傳令回洛陽,封張仲景為太醫令,無須進京,任他自由選擇,反正官位跟俸祿是給到了,他愛在哪行醫就在哪,也不影響他著書。
只希望這個日後的醫聖,能好好發揮他的本領。
史書太輕太薄,寥寥數字,根本承載不起他為後世醫學所做出的貢獻。
呂布心裡是喜歡中醫的,可惜後世許多中醫已經從治病救人,逐漸淪為只會保健調養的養生大夫。
人們看病大多優先選擇西醫,同時也給了西醫更高的寬容。西醫沒治好的,免責協議十分完備。中醫沒治好的,那便是中醫騙人。
當然,給得更多的,也包括金錢。
只有最後走投無路,死馬當活馬醫的時候才會想到去看中醫。
中醫生存環境惡劣,年輕人也不會願意學中醫,高考能拿高分的,如果非要從中西醫裡去選,那一定是選擇學西醫。
更嚴峻的是,上層管理者也是以西醫的思維去管理中醫,比如附子這味藥本身有毒性,故而嚴格限制了它的使用量。可針對不同病人,有時候是需要用到更高劑量的,但因為藥典有限制,就少有人敢真冒著踩縫紉機的風險去開過量的附子,即便這用量真能治好病,也不會危害到病人。畢竟要是真有個萬一呢?何必把自己給搭進去。
也不知道這位先賢醫者若是得知後來人的處境,會是如何的痛心疾首。
告別了張遼,呂布一行人繼續出發。
往東行,出了南陽,便到了汝南的地界。
南陽郡是東漢人口最多的一個郡,而汝南郡,恰恰就是人口排第二多的。
豫州汝南,最出名的自然就是“四世三公”的袁家,而如今的豫州,也正是袁術的地盤。
先前強行把袁術的勢力從南陽郡驅逐出去,袁術明面上不敢掀桌子,實則是對呂布敢怒不敢言,為免節外生枝,呂布不準備在汝南多作停留,匆匆趕路。
一路上,路邊田野多有農夫勞作,只是呂布留意到,他們很多是用兩頭牛拉著一架犁來耕翻土地。
倒也不是沒有隻用一頭牛來拉犁的,可凡是用一頭牛的,那犁看起來就短了不少,效率明顯更低。
前世呂奉先打小是在鄉下長大的,雖然沒幹過這活,可見識還是有的,確實跟眼前見到的場景不一樣。
時隔太長時間,記憶有些模糊了,幸好進入金丹境之後神魂清明不少,呂布終究是記起了個大概。
呂布小時候見過的是曲轅犁,而眼前這明顯是直轅犁。
後世的曲轅犁是從直轅犁改進而來的,把犁轅改成彎曲,增加了犁評和犁建,使得這犁拉起來更加省力,而且操作也更加靈活方便。
呂布把記憶裡的曲轅犁畫了出來,又派人送回洛陽,交給大司農去試驗推廣。
繼續前行,呂布一行人居然遇上了一夥黃巾軍劫道。
他們自稱黃巾軍,也確實頭戴黃巾,但說實話,這夥人看起來比呂布以前見過的所有黃巾軍都要乾淨整潔。
汝南的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