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道友所尋何人?”呂布問。

“貧道有一至交好友,名叫李意,已經失蹤許久。道友若有他的訊息,還請務必告知貧道。”老道士作了一揖,又道:“雖說我輩修士閉關個一年半載也是常事,可我倆本有約相見,他卻過期不至,此前他從未失過約,貧道擔心好友會不會遭遇了不測。”

呂布流下一滴冷汗,不由得暗歎,這也太巧了。

李意可不就是死在他手上?

他的訊息,呂布還真有,遺體還是呂布親手埋的。

“在下與李意道友素昧平生。”呂布裝作不在意地說道。

才見過一面,說是素昧平生不過分吧?

只不過見了一面,就分了個生死。

幸好老道士也不疑有他,只是又重複道:“道友若有他的訊息,還請務必告知貧道,貧道莊遵,就在這蜀山之中修行,若有訊息,貧道必有答謝。”

“好說好說。”呂布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殺人越貨,當時是李意對自己緊追不捨,呂布為求自保方才下手,心中倒也沒多少愧疚之意。

“可道友在這山前阻擾民夫挖山,這與道友尋人有何干系?”呂布又問。

“道友有所不知,我那好友先前便在替人尋天子氣,貧道猜測他的失蹤可能跟天子氣有關。”莊遵道長解釋道:“益州本有兩道天子氣,一道在綿竹,如今不知所蹤,另一道便是在此處。若我那好友是因為天子氣才遭遇不測,想必那歹人還會來此尋這道天子氣。故而貧道不能讓那些百姓壞了這座山頭,否則天子氣必然消散,貧道便線索全無了。”

“原來如此。”呂布點點頭,看來天子氣正是在此處。

只是,他口中的歹人剛好也在此處。

隨後呂布又露出為難的表情,道:“可在下如今便是為這座山頭而來,朝廷有令,要平了這座山頭,道友在此,卻是不好辦了。”

莊遵卻反問道:“道友有金丹境修為,何不潛心修道,或者逍遙於世,為何要為朝廷辦事?”

“在下修的道,乃是武學之道,是入世之道,隱世清修並不適合我。”呂布笑了笑。

“竟有此事?”莊遵皺起眉頭,沉吟片刻,問道:“道友可知曉如何才能讓朝廷改變主意?若能換別的山頭,貧道絕不阻攔。”

“不瞞道友,朝廷當下所為,便是要壞了這道天子氣,免得益州有人妄圖稱帝。”呂布神色凝重道:“此事事關重大,道友還請勿要為難在下。”

莊遵面沉如水,心知今日免不得要大打出手,終於不再言語。

呂布讓人把民夫都先撤走,以免殃及池魚。

“道友,得罪了!”呂布抽出方天畫戟,一步步逼近。

輕嘆一聲,莊遵雙指豎起,口中唸唸有詞。

“陣法起!”

呂布忽然發覺周圍陡然一暗,隨後狂風驟起,捲起飛沙,撲面而來。

風勢還在持續加大,黃沙在風力的加持下,銳利得猶如刀劍般鋒利,颳得呂布體表生疼。

呂布默運真元,雙腿微屈,重心下沉,以免自己被風吹跑,可這飛沙呼嘯而來,呂布一時還真拿它沒辦法。

若是平時,大可以用護身玉佩的防護罩擋上一擋,可這護身玉佩畢竟是得自李意,自己要是用了,豈不是不打自招?

呂布橫起左臂,護住臉面,心中暗急。

前進不得,呂布左閃右避,這狂風彷彿長了眼睛一般,也跟著追趕而來。

呂布一退再退,才終於退出了陣法的範圍。

又嘗試進攻了幾次,飛沙始終如影隨形,只好作罷。

陣法必然有陣眼,若能破壞陣眼,則陣法自破。

但很明顯,呂布對陣法也是一竅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