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十多名戰士不顧一切上前,抓起渠帥,在大盾掩護下急急退去,急促的羊角號響起,潮水般的攻城大軍退潮而去。

“他孃的,大魚啊!”龐從都快急哭了,“馬上到手的大魚啊,溜了!”感覺還有希望,喊道:“快,隨我追出去,孃的,追上了,就是天大的富貴。”

剛開城門,就見到他們撤的遠遠的,龐從憤怒的罵道:“真他孃的膽小!”

酋長們圍了上來,急急跑來的巫醫看到巨大的貫穿鐵箭,都不知所措。

羅虎見巫醫不動,憤怒的拔出腰刀,壓在巫醫的脖子上,鮮血順著戰刀留下,戰戰兢兢的巫醫看到鮮血,嚇得昏了過去,樸頭怕事情鬧大,趕緊上前勸阻。

初夏的風有點燥熱,渠帥住著柺杖,站在山頂上瞭望河谷,他的小腿腫的很高,大鐵箭雖被拔了出來,但傷口正在化膿,疼痛和腫癢讓他很痛苦,巫醫只能每日熬些亂七八糟的草藥沖洗傷口,剩下的能做的,只能每日祈求盧神了。

看著天邊夕陽,渠帥心情煩躁,對身邊的羅虎和樸頭兩位酋長言道:“再派人回去催糧,掠來的糧食根本就不夠上萬大軍吃兩天的。”

羅虎提議道:“父帥,我帶著人馬,去更遠的地方奪糧吧!”

樸頭眉頭緊皺,搖了搖頭,“戰事進行了快十天了,就攻下寥寥幾座土堡,殺了數百人洩憤,這次劫掠並沒有什麼大的收穫,而後方的糧食也有三天沒到了。”說到這裡,樸頭面帶憂慮,“渠帥,是不是後方有什麼變故?”

羅虎大大咧咧,毫不在意,“有少帥坐鎮,能有什麼事?”

樸頭有些自嘲,帶著歉意的笑道,“也是,由我們賨部第一武士坐鎮,是不會有事的,是我年老怕事,也是被糧食弄得著急上火,都糊塗了。”

羅虎豪氣的言道:“父帥,我今日再拔幾個土堡。”

渠帥滿意的看著羅虎,“讓我說啊,你才是賨部第一勇士!”

羅虎嘿嘿笑道:“比武時,我手中的刀可是不如少帥手中的刀快。”

渠帥平靜言道:“勇士不是封的,也不是比出來的,是戰場上廝殺出來的。我也知道,比武時,你們都讓著他,不想讓他丟了第一勇士的頭銜。這樣一來,這孩子太驕傲了,慢慢有些狂妄,真以為天下無敵了!臨來時,搶下鎮守宕溪城的重任。我本想讓樸頭鎮守的,有樸頭在,我心裡放心。可樸頭的部落都好幾次沒有參與劫掠了,戰利品自然就少了。所以,這次我才帶著樸頭來的。”

樸頭有些感動道:“渠帥,我老了,少帥才是新銳,原來我鎮守時,也沒啥出彩的地方,謹慎點就好了,多派出點斥候,多派人巡城。憑藉宕溪城防的險要,不管是充國還是巴國,都沒辦法攻下,堅持十來天就好,渠帥很快就能回援。”

範弜沉吟片刻,“該回去了,三天沒來糧,心裡沒底啊!僅憑劫掠還是不行。土堡防守更嚴密了,這些新來的駐守,為了幾鬥糧,都敢拼命啊!待明年,這些流民養肥了,沒膽氣,沒血性了,我們再來,到了那時,就沒今年的拼勁了。”

樸頭點頭,“這樣也好,先不和這群瘋狗鬥,他們命賤。”

三人心情也都好了起來,坐在一起吃著飯,商議著撤退方略。

正在此時,山下有人拼命爬坡,帶著滿身血汙的戰士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