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言道:“胳膊被賊軍砍掉了半隻,又被羽箭射中了幾處,天氣炎熱,傷口潰爛了,一路逃了回來,敗軍之將,失地喪師,臣罪該萬死。”

皇帝突然問公師都,“是被黑石獄的獄卒打的吧。”

公師都點頭,“還有我親自打的,這個蠢貨,早就想打死他。”

“豈有此理!”皇帝大怒,猛拍桌子,厲聲斥責,“堂堂的朝中大將,也是你們說打就能打的?公師都,你告訴朕,怎麼管教你手下的這些人?”

公師都很是委屈的辯解道:“打死活該,對這種人就不能客氣。”

皇帝臉色更是陰沉,“胡鬧!朝廷自有律法在,堂堂上將軍,國之重臣,是你說打就打的,難道大營淪陷,你就沒有責任?中政,中丞向來處理民政,不懂軍略,處理軍務難免疏忽。你在元鎮征戰那麼多年,又為中帥,坐鎮軍樞,難道不懂軍務?先讓單父大營的力量分散,又讓林將軍速救匡邑城,你就沒發覺賊軍圈套?等出了事,就把罪責都推到了林將軍身上,你身為中帥,難道就不知道替下面的人扛責,你這樣對待下屬,豈能不讓人寒心,在疆場之上,怎麼甘心為國效命?”

公師都賭氣言道:“臣該死,臣正想說此事,臣打算提出辭呈了。”

“你……”皇帝見到這個架勢,氣的指著公師都的鼻子,說不出話來。

“不要胡鬧,出了問題,就要想辦法彌補,而不是鬧意氣。”公道安憤然起身,斥責起公師都來,“你是國之重臣,凡事為大局著想,趕緊給聖上賠罪。”

見到其他幾位重臣也附和公道安,公師都心虛,小聲嘀咕道:“臣哪裡和聖上鬧意氣了,臣就是感覺自己做的不對,不配坐這個位置。”

“看來浪蕩軍賊勢已成了。”在旁默默觀察的梁興奴趕緊岔開話題,徒然長嘆,“這些浪蕩軍結盟後,軍勢更盛,不能再等閒視之了。”

“是啊,再耽擱下去,他們會牢牢的控制元右平原,若和東元結盟,那我們就真的失去元右平原了。”吳慶丁說出了心中的擔憂。

屈輔國言道:“現在的東元、河間和雲中已和賊軍交易了,因為利潤高,商人將糧食、食鹽、馬匹、戰甲、弓箭蜂擁走私到鄄邑,換取賊軍手中金銀。”

姚武提議道:“不能再拖延了,聖上,讓邕國和梁國派出援兵吧!”

餘靖昌附議,“賊軍現有三十多萬人,始散時聚,飄忽不定,封父大營可用人馬不到十萬,用來野戰可以,偌大的元右平原,要想合圍,兵力遠遠不夠。”

皇帝轉頭問屈輔國,“邕國和梁國能派出多少兵馬?”

“兩國兵馬足夠,可糧草接濟不上啊!”屈輔國說出了當前的困境,“邕國還有存糧,能多派些人馬過來,梁國就夠嗆了,梁侯的意思,人馬要多少有多少,可是他們沒糧。轉運一石糧,邕國走大道需三擔,而梁國走小道需五擔。”

“又是糧食!真是要命啊!”姚武開始唉聲嘆氣,他主管錢糧,錢糧不足讓姚武也感到羞赧,不好意思的言道:“要不只要精兵吧!”

公師都提出了自己的建議,“當前只能如此了,邕國精兵出在禺支,那邊的騎兵可都是百戰精兵,調集萬人過來就可以了。”

皇帝點頭,“兵貴精不貴多,姚相去趟邕國吧!農皋伏地在中都時,總去姚府,和忠宣自小玩到大,飛鷹走狗,比和朕都能玩到一起,帶著忠宣同去吧!”

姚武緊張的問道:“聖上,何時起身?”

“明日就動身吧!給朕捎些禮物,姨娘年歲也大了,想朕小時侯,姨娘每次來中都,都給朕帶很多禮物。”想起年少往事,想起觧文,皇帝目露溫情,“朕倒是想親自去趟邕國,大正十二年,姨娘三十壽辰,朕和母后還去過封丘塔那,沿途都是剛浪軍摧毀的廢墟,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