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爺,侯爺。”略高的護院趕緊上前打招呼。

“肥三,高五,在這裡做什麼?”兩名官差拿出威嚴,裝腔作勢的問道。

高五帶著獻媚的笑容,“這個小賊在我們楠溪樓打了碗碟,偷了東西,我們哥倆追了出來,這個小賊被我們追的急了,沒想到突然摔倒在石頭上,摔死了。”

“肥三,是這麼回事嗎?”焦爺上前問道。

“真真的,沒有一句謊話,有句謊話,我全家死絕。”肥三毫不猶豫的言道,“誰想到,會這個樣子啊,小賊別的路不跑,偏跑這條路。”

“帶走問話。”姓侯的官差板起臉來,“要不是這樣,小心你們的腦袋。”

二位護院知道這是要將他們帶走,神色更加恭維,“兩位官爺,小人哪敢撒謊,這就跟著你們去府衙,有什麼事情,自有大老爺決斷。”

四人正要離開,卻發現人群沒有絲毫讓路的意思。

“怎麼,膽敢阻撓公差,對抗官府嗎?”兩名官差對人群大聲叱喝。

可週圍的人群毫不畏懼的盯著四人,突然,石頭飛了過來,砸在了官差臉上。官差大怒,拔出腰刀,大喊道:“誰他孃的乾的,待會兒看不鎖拿了你。”

更多的石頭砸了進來,人群中有人發一聲大喊,“打死這些畜生。”

呼啦一聲,人群如同爆發的洪流衝了進來,數根扁擔照著他們的後腦狠狠的砸了下去,更多的扁擔輪了上來。片刻之後,地上留著兩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看著這一幕,昭博太面生悲愴,禁不住滴下淚水,哽咽道:“人倫慘劇啊!”

陳保全悲從中來,抹了抹眼淚,“兩個饅頭而已,卻引發了七條人命。”

“哀哀欲絕啊,望這家來世不再承受這痛苦。”曼光遠也是淚不成語。

三人找到幾名腳力,給了數百錢,讓他們幫忙葬了這母子三人,曼光遠嘆息,“富商大賈蹛財役貧,轉榖百數,終生皆低首仰給。”

看著文阜城中高大的雕像,陳保全感言:“但願眾神保佑元越,可那些樹立雕像的人家冶鑄煮鹽,財累萬金,從不佐國家之急,而黎民皆是重困。”

昭博太仰望著天空,“若不摧這些浮淫併兼之徒,怎能解民眾倒懸之苦啊!”

陳保全望著天邊殘陽,“夫子有言,‘不患貧而患不均,不患寡而患不安’,均貧富,安天下,昭兄有改天換地之志,情繫黔首之心,可是難矣,難矣!”

昭博太也看著西天大日,堅毅的言道:“雖千萬人,吾往矣!”

陳保全看到快落下山的夕陽,“日升日落,不知幾多輪迴!”

“陳兄願幫我嗎?”昭博太看著陳保全的眼睛。

“走吧,陳兄!”曼光遠言道,“路還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