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浪蕩軍清掃一空的皇領大軍,挾大勝之威,準備一鼓盪平廣野澤。

“天涯靜處無征戰,兵氣銷為日月光!”皇帝臉上洋溢著難得的微笑,“是該結束殺戮之氣了,讓祥和之氣降臨我皇領,兵戈不試,百姓才能休養生息。”

公道安言道:“聖上,賊軍已基本肅清,這幾個月來,不休不眠的征戰將士們疲憊不堪,需要長期休整,若是強行繼續作戰,必須在立冬前結束,只有兩個多月了,對本就疲乏的大軍就是苦不堪言了,臣擔心將士挺不住啊。”

皇帝點頭同意了提議,“大軍征伐,勞苦功高!是該休整了。”

梁興奴言道:“中政言之有理,今年就要剿滅廣野澤,這不現實,捉襟見肘的國庫無法支撐曠日持久的戰爭了。再者也會引起東元干涉!臣以為,大軍順勢北上,以戰促和,震懾廣野澤,將賊首押解回來就達到目的了。”

中帥公師都很是不悅,語氣中夾雜著怨氣,“梁相不帶兵,不知這些底層大兵的苦,先不說從軍征伐,離家千里,流血流汗,就是這次大勝後的賞賜,也讓三軍有些微詞,雖然沒有鬧起來,我們也不能不體諒,很多軍功還都沒有兌現那,讓他們繼續出征,都不知道怎麼去激勵士氣了,難道還給他們畫大餅?”

“這都是臣的錯!”姚武從邕國和梁國借來錢糧兵馬,又毀家紓難,皇帝看他有悔改之意,又啟用他為中書,聽到公師都的抱怨,頗為內疚,“臣主管錢糧,沒有做好,中帥放心,這些錢糧,說什麼也會給你們挪出來的,文官俸祿可以發放半年的,剩下的拖延半年,等來年錢糧充足了,多給些補償,我們說什麼也不能苦了那些為國征戰的將士,若此次不能及時發放賞賜,怕下次就沒人賣命了。”

皇帝笑道:“別總是苦了百官,朕看這皇宮的用度也要裁減過半。”

姚武誠心言道:“聖上體恤臣民,百官也會為聖上分憂的,臣先湊一湊,從通關稅,榷場稅,鐵礦稅中提前預支些,若還不夠,我就把我姚家西側的宅院賣了,毀家紆難是臣的本分,太后大行前告訴我,財貨只是過眼的雲煙,臣現在才懂。”說到這裡,想起了太后的臨終囑託,姚武心中傷悲,似要落下淚來。

聽到母后所言,皇帝也生傷感,“母后臨走時,還掛念著天下蒼生。”

說起太后,公道安也露出悽然,語氣很是悲痛,“想起太后所言,臣也是心如針扎,臣小時候,在太后膝前玩耍,得太后疼愛,家大業大雖是大,留給子孫的禍也大,如今國事艱難,還不如給子孫多積善德,臣也想法湊些軍餉。”

眾人紛紛表示,想法湊些軍餉,片刻就湊出來三百多萬兩。

看到眾人如此,皇帝很是寬慰,“君臣同心,就沒有過不去的坎。”

公師都被這氣氛感染,便請命作戰,“聖上,臣帶兵剿了廣野澤。”

餘靖昌面露難色,“滿打滿算,國庫也就能供大軍兩月支度。”

梁興奴附和道:“中帥長轂雷野,高鋒彗雲!可臣等也都估算過了,只能支撐兩個月戰局,戰爭拖延下去,邕梁也無可抽調的物資了,就不得不加徵徭稅了,怕是剛剛安撫的流民又會作亂,平靜的水面又會沸騰,那就得不償失了!”

皇帝臉色反覆,凝思片刻,言道:“師傅所言不錯,徹底剿滅亂匪,當前來說,千難萬難,這次作戰,達到兩個目標便可,其一是在加強五黎郡防線,防止逃入微山丘陵和廣野澤的浪蕩軍滋擾;再者,我們打算趁著士氣正盛,在廣野澤搶下以後進攻的據點,為將來徹底剿匪打下基礎。”

公道安點頭,“聖上深略緯文,所慮高遠!在廣野澤開闢前哨,臣下來看,能搶佔貝丘最好,一來這裡防守薄弱,二來,若能搶下,就能切斷廣野澤的退路。”

皇帝言道:“聯合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