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對侍者言道:“把輔國喊來。”

看到氣喘吁吁,疾步而來的輔國,皇帝支撐著坐了起來,開口問道:“輔國,二十年了,給朕講講姜家在都官獄中遭遇的一切。”

“聖上,去年的太倉案,姚弼士被捉拿入獄,是奴才親自審問的,二十年的姜家謀逆案,也就水落石出了,只是當時先太后還在,奴才也不敢奏明聖上,以免母子失和,聖上就治奴才欺瞞之罪吧。”說著,屈輔國就跪了下去。

皇帝抬了抬手,“朕不怪你,現在說也不遲。”

屈輔國起身言道:“當年在都官獄中,怕有變故發生,姜雲天入獄不到一個月,便被姚弼士毒殺了,又怕姜夫人生亂,也把她鴆殺了。”看到皇帝的目光盯著自己,屈輔國有些心虛的言道:“姚武垂涎姜夫人的姿色,還想著納妾。”

皇帝冷冷的問道:“然後那?”

屈輔國言道:“姜夫人知道了姜雲天死後,自斷經脈而死。”

“真是世間奇女子,父皇奄有天下,多是姜夫人之功,可惜啊……”皇帝嘆了口氣,有些傷感的問道:“姜氏夫婦的屍首是如何處置的?”

“燒了!”屈輔國回道:“姚弼士怕他殺人之事洩露,就奏請先太后,說二人感染病而斃,不能掩埋,就一把火全燒了,連骨灰都沒留下。”

“哼,挫骨揚灰。”皇帝面露冷色,“朕為何不知此事?”

屈輔國解釋道:“聖上並未登基,按照禮制,可由太后下旨,姚家唯恐聖上登基後赦免姜家,就利用這個空隙,在聖上登基之前,族誅姜家,做成事實。”

皇帝嘆了口氣,“姜家的三個孩子那?姜宜思入獄前,可是有了身孕。”

屈輔國回道:“雖然姜宜思是罪臣,可她懷的是陛下的骨肉,先太后令姚弼士將她單獨關押,好生看關,沒讓她受什麼委屈。”

“這麼說,留下這孩子也是母后的意思?”皇帝有些心痛言道:“母后總說我們子嗣不昌,那個孩子胎死腹中,還讓母后傷感了好些年。”

屈輔國搖搖頭,“聖上,那個孩子並沒有胎死腹中。”

皇帝猛然坐了起來,激動的言道:“這麼說,朕還有個孩子?”

屈輔國又是搖頭,“當時的都官獄是大司寇府管轄,奴才只能暗暗打探訊息,孩子剛出生時,先太后就讓小黃門去抱孩子,奴才當時不知是太后的意思,就派出府衛來奪,想請聖上定這孩子的生死,可沒能奪下這孩子來。”

皇帝急切的問道:“母后將孩子安置在哪裡?”

“那個孩子在爭奪中遺失了,天寒地凍,奴才以為這孩子凍死了。”屈輔國見皇帝面色不善,趕緊言道:“可陽鐸峽谷發生的一件事,讓奴才改變了想法。”

皇帝有些急切的問道:“何事?”

屈輔國回道:“頤光十四年,在陽鐸峽谷,有條青龍暴怒,差點殺死一個女孩,聽親歷此事的當事人說,這條龍不但放過了那個女孩,還舔舐了女孩的胳膊,很是溫順親暱,他們都謠傳這個女孩是龍妖王的後代,奴才聽說這個故事後,想到那個女孩可能擁有皇家血統,便猜想很可能是當年丟失的公主。”

皇帝激動的言道:“這孩子在哪裡?”

屈輔國從懷中逃出一副畫像,“聖上,這是公主的樣子。”

皇帝盯著畫像,眼神逐漸溫柔起來,盯著孩子的眼睛,眼中慢慢的有淚水閃動,有些哽咽的言道:“真像,真像,這孩子隨她孃親。”

屈輔國這才舒了口氣,趕緊言道:“她和一個卦師住在北野城。”

“北野城?”回憶起過往,皇帝面露震驚,“朕見過她,朕記得這孩子,北狩之時,經過北野城,朕在船上見過她,當時我還覺得奇怪,這女孩和宜思如此相像。”說到這裡,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