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公上這是折殺老奴了。”

盯著巨大的棺槨,鴻澤咬牙切齒,“鴻湛老匹夫,臨死還想賜死母親和我。”看著輓聯,鴻澤念道:“一生剛直,定大邦,固大本,茫茫乾坤能有幾?廿載執柄,言可師,行可表,蕩蕩江海更何人!”對這幅輓聯很是不喜,便提筆上前,“此人心機最是歹毒!”說著就在“幾”中新增了“歹”字,“這才合情合理啊!”

姜時助看到下聯,心思一動,在“人”下面加上“王”字。

陳昭玄在上下聯上各加個“寅”和“清”字,看到眾人投來的不解目光,陳昭玄解釋道:“上書,舜典有言,夙夜惟寅,直哉惟清,就是要言行敬謹,持心清正,算是對先公的總結,也是對我等的期望,先公大且憂,諡號可為‘桓’字。”

黃忠公敬佩的點頭,“陳兄大才,點睛之筆啊!”

陳昭玄言道:“先公為國,然天不假年啊!”

黃忠公看著簡陋的靈堂,“公上,這喪禮不夠隆重啊!”

陳昭玄言道:“先公有令,喪事從簡,不許驚擾百姓,公上體恤民情,夏收時節,農事為本,讓民眾免去戴孝,喪期從一月改為一週便可。”

鴻澤很是滿意,“陳兄此舉,舉重若輕,上下圓滿。”出得靈堂,見崔寔博正指揮眾人懸掛白色幔帳,面露不快,“崔相不去忙別的,怎麼做這些下等事?”

崔寔博本要獻殷勤的,沒想到鴻澤竟出此言,不過他馬上明白其中意,“公上教訓的是,老臣會按照公上的意思準備葬禮的,一切從簡。”

看到鴻澤三人離去,俊美的年輕人上前,“叔父,公上這是怎麼了?”

“還能怎樣啊!”崔寔博沮喪的言道:“公上不滿意唄!”

“我們如此盡心盡力,公上怎會不滿意?”年輕人問道。

“元獻啊!公上不滿意的地方就是我們太盡心盡力。”崔寔博看四周沒人,低聲言道:“公上是怎麼得位的?當初,先公可是要準備賜死公上的,公上奪位,能不將先公亂刀分屍就不錯了,先公屍體都腐爛了,公上都沒冰鎮的意思。”

崔元獻點頭,“叔父既然知道,怎麼還辦的這麼隆重?也難怪公上生氣。”

崔寔博嘆了口氣,“先公已薨,說什麼想什麼並不重要,關鍵是當今的公上怎麼想,這才重要!我本以為公上會裝模做樣的,將喪事辦的隆重,來顯示對公父的忠孝,看來公上連這個都懶得裝了,我們只按公上的意思去辦就是了。”

元獻若有所悟,“知道了,辦的簡單就好!越簡單,公上越喜歡。”

“嗯,這個倒是,不過,不能只是簡單,要體現公上的愛民之心,你懂我的意思嗎?”崔寔博提醒道:“要簡單,但是要找到簡單的大道理。”

元獻提議,“把城中挽紗喪幛都撤了,不召集各縣官員弔唁了,到郡就可以。”

崔寔博點頭,“這樣可以省掉大半費用!還能體現公上愛民之心。”

二人正在籌備葬禮,眾人簇擁著妹嬌前來,叔侄趕緊上前見禮,

見到崔寔博,妹嬌客氣的言道:“崔相,可是辛苦你了!”又見崔元獻容貌俊美,神姿優雅,舉止得體,便大感興趣,“崔相,這位佳公子是……”

崔寔博趕緊回道:“小侄元獻,現在右學,先公大喪,前來幫忙。”

妹嬌眼睛盯著元獻,暗道好個佳公子,“哀家可要感謝這位公子了。”

“這是我們崔家該做的。”崔寔博看出妹嬌緊盯元獻,眼神曖昧,就知道妹嬌所想,“夫人,我這位侄子素有才名,辭賦寫的很好。”

“是嗎?還是這等俊才。”妹嬌大感興趣,“哀家身邊還缺個侍讀,既然令侄文采斐然,那就到哀家身邊來,教教書畫吧!也算是撫慰悲傷,聊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