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團側身將書冊塞進環保袋裡,雨突然落下,由淅淅瀝瀝到傾瀉而下不過是幾秒的時間。

她將環保袋掛在小臂上,嘗試著開傘。

只聽輕微的喀啦一聲響,傘布和傘柄瞬間分頭行動。

雲團和景煜一起看著地上沾了泥水的塑膠傘布,靜默兩秒。

“產品質量堪憂。”

“嗯。”

她扒拉著還算乾淨的一角,將傘的殘骸艱難地舉起來,遮住腦袋——只要腦袋淋不溼,別的就無所謂了。

“喵”

腳邊傳來一聲微弱的貓叫。

雲團低頭一看,一隻通體漆黑的貓仰著腦袋,直勾勾地看著她。

她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又站回原位,在對方沒有攻擊行為的時候,最好不要跑動,跑得越快,它追得越緊。

雲團看著黑貓的腦袋,情不自禁地感嘆了一句:“好圓啊。”

這腦袋簡直比圓規畫出來的還要圓,渾身的毛髮順滑而有光澤,應該有時時梳理,不是流浪貓。

黑貓蹭了蹭雲團的腿,然後走進雨中。

雨似乎特意避開了這隻黑貓,完全沒有打溼它的毛髮。

再一眨眼,貓不見了。

雲團小小地咳嗽一聲,便帶著傘的殘骸回到公寓。

一開門,正端著一碗關東煮吃得吸溜作響的景和抬起頭來,“哥,雲團,你們好啊。”

“提前回來也不說一聲,我們差點就去找你了。”景煜落到地上,轉頭看著……雲團褲腿上粘著的貓毛。

這隻貓掉毛挺嚴重的,居然蹭幾下就能留下一撮毛。

“你們兩個都是大人了,我還要去接不成?對了,我剛剛碰到一個流浪漢,黑衣黑褲的,身上沾滿了和油煙機裡一樣黏膩的東西,真噁心。”

景和喝完碗裡的湯汁,用紙巾擦了擦嘴角。

流浪漢?

雲團放下環保袋,用清水沖洗了傘頂,再嘗試著修傘——花了十塊錢的,這可是0001積分呢!

景煜看著傘柄,想要幫忙,但伸出去的只有“彈簧腿”,只能作罷。

“他是不是從占卜店出來的?”

“你怎麼知道?”景和將垃圾塞到一個塑膠袋裡,一臉驚奇,“他手上還拿著兩張塔羅牌,可惜上邊是空的,好像還沒來得及畫。”

雲團修好了傘放在一邊,突然想起那本被系統翻譯後的舊書,她拿出來——

封面上沒有任何字,沒有作者署名或原主人的簽名,第一二頁被火燒過,只留下一點焦黑的痕跡。

第三頁畫著一隻黑貓,和她在雨中看見的那隻非常相似。

但世界上相似的小貓咪太多了,是同一只的可能性極低。

旁邊有兩個小字——大福。

她邊翻邊說:“我對塔羅牌沒有研究,但占卜本質上說都是對未來一些事情的吉凶預知,只是個人採取的方式不同而已。”

景和湊到近前,“這書都是空白頁,你在看什麼呢?天書?”

“空白頁?”雲團指著書上那幅黑貓影象,“你看不見這隻貓嗎?”

景和搖搖頭,他看向一旁的灰煙。

景煜也搖了搖頭。

雲團眯起眼睛,最近一連串的事情都超出了她的認知。

樂園虛擬的世界,總是亂七八糟,毫無章法,如果哪個軟體商店可以給極限樂園評分,她一星都不會給,最多半顆。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