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顏臻是在險些缺氧的沉悶感中甦醒過來的。

她轉頭看向睡在身側的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氣。

明明記得昨晚睡覺前,兩人的中間明明隔著一個枕頭,現在枕頭不知去向不說,傅硯還睡在了她的枕頭上。

胸前這隻手,也不知道壓了多久。

顏臻有點兒喘不過氣,她咬著牙瞪著傅硯:“軟嗎?”

或許是剛睡醒,她本來就甜潤的聲音,帶了幾分惺忪的睡意,莫名變得溫軟嬌柔。

在男人聽來,這無疑是一種暗示。

“老婆……”

傅硯急急地翻身壓過去,目光貪婪地望著女子的紅唇。

顏臻瞪大雙面,一瞬間被嚇得睡意全無,一張臉通紅無比,趕緊伸手推開傅硯,掀開被子起床:“我今天有事兒,要起床了。”

如果不是孩子們,顏臻不會踏足這裡。

不得不承認,傅硯的確長了張顛倒眾生的臉,身材也是極為迷人的。

可他弒殺冷血也是真的。

這樣完美的修羅剎,她還是不招惹的好。

傅硯捉住她的手腕兒:“做什麼著急這一時半會兒?”

“我要回趟顏家,你說急不急?”

顏臻用力將自己的手從男子手中掙脫出來,穿了拖鞋去往浴室洗漱。

傅硯無語凝噎。

他這麼完美的男人,這女人難道對他就沒有想法?

又跟他玩兒欲擒故縱?

好,他倒要看看,她能忍到什麼時候。

顏臻洗完澡出來之後,把張蓮的號碼從黑名單裡移出來,打了個電話回去。

她告訴張蓮,說自己要回去一趟。

她要當面問罪張蓮,當年為什麼偷走她的孩子。

今天是週末,張蓮原本約了幾位富太太一起搓麻將。

雖然那些太太們見到她,聊的內容基本都和傅家有關,或者和顏臻有關的事情。

可那一句句的吹捧,以及那一把把的胡牌,讓張蓮的體驗感極好,幾度陷入沉迷。

現在聽說顏臻要回來吃飯,張蓮不得不推掉麻將局。

她從錢包裡抽出了幾張錢交給管家,交代她中午儘量擺得豐盛些。

張蓮需要立個賢良後媽的人設。

想讓顏東海徹底放心把這個家交給她掌管。

顏玉柔看著家裡那些忙前忙後的人,又想起顏臻拒絕幫她忙的樣子,心裡就十分來氣。

她嘟著嘴對張蓮撒嬌說:“媽,你對顏臻那個白眼兒狼那麼好做什麼?她五年都沒回家,這突然回來,該不是回來分家產的吧?”

顏東海從樓上下來,正好聽見顏玉柔的這番話。

他一張臉立刻就沉了下去,掃了眼自己這位平時看起來乖巧聽話的小女兒,厲聲罵道:

“你說的什麼混賬話?這裡是你姐姐的家,她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

你們也好意思說她五年沒回來?她為什麼不回來,你們心裡沒個數嗎?

她在這裡給老爺子守孝的那三年,你們是怎麼對她的,心裡沒數?”

又是這些話。

張蓮聽了頓時覺得委屈,她斜了顏玉柔一眼,教訓道:“不會說話就閉嘴。”

然後上前幾步,扶住了顏東海,邀功似的說:“我一聽說顏臻要回來,就把所有事情都推掉了,還叫管家多備一些好菜來招待她。

你說的沒錯,這裡是顏臻的家,你是顏臻的爸爸,是她永遠的靠山。

而我就不一樣了,玉柔是我親生的,我且能打能罵,可顏臻不是我親生的,有些事兒我教她呢,說我苛責了她,如若我不教她,又說我這後媽只管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