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煙也隨著白芷在宮殿前停下:“芷兒姐姐說什麼?煙兒愚笨,是做了什麼錯事嗎?”

芷兒回頭,眼色不改,像一潭死水:“你做的很好,休息一下吧。”

芷兒開啟面前的木門,裡面看起來荒廢很久了,有些塵埃在空氣中亂舞,似是那年深秋的毛毛細雨。

渺茫的光線宣判著死期,苦澀的煙纏繞著腐朽的椅腳,呼吸越來越艱難,面前的一切都出現了重影,那一束光也漸漸模糊不清…

“煙兒。”

“林舊執…”

楠煙突然輕輕喚了一聲幻覺中的林舊執,林舊執消失了,目光所及皆是這間再也普通不過的破敗的殿宇。

“聶小姐。”

芷兒見楠煙遲遲不肯進去,有些心急。

楠煙久久平復不下來心中的恐懼的那股勁兒,捂著漸疼的胸口,小臉霎白:“你覺得我要是在這兒出問題,會由誰來承擔責罰?”

芷兒雖然有些慌亂,但是她沒回答楠煙,顯而易見,她覺得皇后會保住她。

“別做夢了,我哥哥,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連太子都要敬他三分,如果我哥哥知道…知道,是你害的我,他、一…定讓……”

另一邊,殷憶翎擔心楠煙的安全,向皇上謝了罪,出門去尋楠煙,華嵇恆也跟著出去了。

御花園內,華嵇恆三步並兩步追上殷憶翎:“翎哥哥,你為何總是對我如此冷淡?”

殷憶翎淡淡地甩開華嵇恆的手:“男女授受不親,自重。”

他討厭這股花粉味兒。

說罷便繼續往前走去,他能斷定楠煙那邊一定有狀況,他必須確保她無事。

“臨晝(乳名)究竟是何處做錯了,讓翎哥哥如此厭煩我!”

殷憶翎被華嵇恆抱住腰身,殷憶翎無法前行,已是厭煩至極:“華嵇恆,本座不妨教你一個道理,人都是會變的,你現在,最好離本座遠點。”

華嵇恆就是認準了殷憶翎顧及她是公主的緣故不會動手,才這麼大膽妄為。

“翎哥哥,你喜歡誰都可以,臨晝只求你能喜歡我一點,只要一點點,就像兒時那樣說的那樣,你娶我好不好,好不好…”

殷憶翎硬生生掰開了華嵇恆的手,將其甩倒在地:“愚蠢至極。”

另一邊,幻覺越來越嚴重,楠煙甚至看到了母妃的棺槨。

楠煙後退一步,這房間有問題…

由於幻覺帶來的眩暈感,楠煙栽到了地上,用雙手強撐著自己,楠煙咬緊牙關:“放我離開。”

楠煙現在保持清醒都是問題,自然顧不得旁的人。

芷兒滿頭都是細汗,顯然是被嚇住了,但是她的家人還在皇后手裡,她不得不一力承擔所有的懲罰。

時間不多了,於是芷兒咬咬牙,準備伸手去拽地上的楠煙。

剎那間,芷兒的胳膊上多了一把刀,芷兒嚇得大聲叫了出來,被那人一劍穿心,死在了楠煙面前。

楠煙不是第一次見死人了,也不是第一次離死人這麼近。

她本來是怕的,可是當她想起剛才要來拽自己的那雙手,她突然覺得,死了好,她就該死。

楠煙心口仍是那股撕裂般的痛感,微微側過頭。

看到了那人的暗紋墨袍時有些震驚,可動動腦子一想,敢公然挑釁皇后的也只有華臨君了。

楠煙微微喘著粗氣:“謝鄴王,救命之恩。”

華臨君漠然地收起劍:“本王幫你,是為了還你今日拒婚這檔子事,旁的你不用多想。”

楠煙知道他這根本不是在還恩,而是在自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調戲他:“話…話本里說,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呢。”

華臨君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