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易進去後不久,謝禮又從拐角處出來,靠在和孟曉床頭緊貼的牆上。
法國的人不會住這裡,這一層只有孟曉和楊易,隔壁的成城彙報過孟曉的行蹤之後,早就離開了酒店,回家團圓。
這一層天亮之前不會有人來,謝禮看了一眼走廊上的監控,早已經被人關閉。
他們身份敏感,所到之處,監控都得關閉。
從褲兜裡拿出一根菸,它剛剛在他口袋裡被孟曉捏成好幾段,謝禮將它們拼湊起來,打火機點燃。
斷掉的煙不好抽,滅了又要重新點燃。
謝禮花了三十多分鐘,耐心的將它們全部化成菸灰,只剩下焦油燻黃的過濾嘴,沒有將它扔掉,反而將它裝在上衣的口袋裡,起身離開。
剛剛並不是那麼平靜……他想他可以再去約私人醫生治療一次。
沒被趕出來,看來孟曉同意他的提議了。
……
外面冷清,裡面溫馨。
兩個人沒有拉窗簾,一直睜著眼看太陽從高樓中升起。
楊易抱得很緊,孟曉的思緒早就飄到了九霄雲外。
謝禮故意提孟訓舅舅的案件,想來他知道一些內情,甚至有可能是楊易隱瞞她的那一部分。
那段影片她沒看過,但它的真實性卻不能否定,如果她提出離婚,楊易還是可以再找其他由頭,以此來要求她不離婚。
比如,讓孟訓再進去,或者拿孟訓的前程威脅。
她只有這一個親人了,不能讓他因為她再受到傷害。
手機震動,孟曉拿起來是方野的電話,身邊楊易熟睡,輕輕撥開他的手,起身到外面的客廳去接電話。
楊易睜眼,看著離開的孟曉方向。
“喂,方野。”孟曉面對著窗外,低聲問道:“怎麼樣了?”
“喂,孟曉,我現在在你說的那個地方,昨天我找到了一個大爺,大爺說有個叫謝禮的小孩,他爸當年和他的女徒弟在一起,女徒弟懷孕還是怎麼的,他父母倆人回來鬧離婚,打架的時候不小心把謝禮給傷了。”正說著方野低聲賊兮兮的說:“就是那種傷,說是熱油潑上去了,以後都沒救了。”
所以,謝禮這樣是因為傷?
孟曉不解,如果他有傷,那麼他怎麼會和趙婧妍結婚,趙婧妍可是肚子都遮不住了呀。
“孟曉?孟曉?你還在聽嗎?”方野說到一半,感覺孟曉沒有迴音,連忙問。
孟曉回過神來:“我在,你繼續說。”
“後來他爸帶他去野河邊釣魚,據說謝禮貪玩不小心掉河裡,被一個女職工給救了,但是他爸命不好沒救回來,謝禮回來以後,他媽就帶著他搬家了,好多年都沒有再回他們廠區。”方野把他知道的捋順了告訴孟曉,那個大爺年齡有點大,好像也是孤寡老人,除夕夜一個人在外面喝酒,正好遇見方野也是一個人,細細碎碎給他說了好多,他得捋一捋。
“今年謝禮他媽也沒了,謝禮回去過一次,聽說已經是法院的一把手了,反正發展很好。”方野感嘆,人生際遇真的很奇妙,道:“大爺還說,當年出事那一天謝禮穿的特別新,街坊鄰居都猜謝禮他爸其實是要帶謝禮去河裡淹死,聽說他媽那會兒又懷了,廠裡查得緊,老二不讓生。”
除非謝禮沒了,老二順理成章,孟曉瞭解。
“哎……孟曉,你找他幹什麼?”方野說完,才想起問孟曉:“你認識他?你朋友?”
孟曉道:“這是小時候我媽舊的男孩兒,這兩天遇到了非要報恩,所以就想起來去問一問。”
方野不知道謝禮,孟曉覺得沒必要告訴他,只半真半假的交代謝禮的關係。
孟曉還想再說,回頭看見楊易從臥室裡走出來,他還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