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孟訓極有可能當時就打死了他舅舅,只是那種聲色犬馬的場合,沒人在乎後巷發生什麼事,第二天才被保潔人員發現。
“不可能!我還是不信!我弟弟不會殺人!”孟曉搖頭,想抓住陳警官的胳膊,奈何桌子太寬,她抓不到。“陳警官,你相信孟訓的對不對,他不會殺人的!不會的!”
殺人!不是開玩笑!
陳警官搖頭,孟曉太激動,打翻了桌上的水杯子,趙國英起身抓住孟曉的肩膀,安撫她坐下。
孟曉抓住救命的稻草,不肯放開趙國英。
“趙警官,我弟弟現在在哪裡?讓我見他,我去問他,他不會騙我的!他說過,他爸那邊不要他,只有他舅舅養他,對他再壞也是他舅舅,他不可能殺他!”
趙國英點頭後又搖頭,聲音冷硬的說道:“他拒不認罪,現在情緒激動,照規矩,不允許任何人探監。”
孟曉閉眼,彷彿被抽乾了靈魂,低著頭沉思。
趙國英將她放開,確認她不會再激動,才回對面坐下。
“不對!他沒有理由殺他舅舅,僅僅是他舅舅去學校鬧,不足以成為他殺他舅舅的理由。”孟曉彷彿抓住突破點,祈求他們再去調查一番。
說起動機,陳警官心中鈍痛。
孟訓拒不認罪,但也沒有隱瞞他去找他舅舅的理由。
眼前急的要瘋的姐姐和拘留所裡絕望的弟弟相互重合,他管轄區裡,最有名的姐弟倆,靠讀書走出小城,給自己搏出一片光明的未來。
姐姐找了好人家,聽說家境很好,住別墅開豪車,請得起保姆伺候家務,以後終於不用吃苦。
弟弟考了狀元,學校親自來請,享受全部費用免費的優待。
他辦過這麼多案子,唯有這一件令他惋惜。只有兩個人的家庭,就這麼毀了。
良久,陳警官都不說話。
“陳警官……?”孟曉不死心的問。
趙國英回答孟曉的疑問:“根據孟訓交代,他舅舅之前來學校要求他把賣房款分他一半,否則他走到哪裡就跟到哪裡。其次,他說他舅舅揚言要找人糟蹋你,他才著急去找他舅舅。”
這話說的已經算委婉,在趙國慶審訊孟訓之時,孟訓的敘述令他一個警察都聽不下去。
他舅舅是地痞流氓,用詞遣句能文雅到哪裡去?
他可以理解,任何一個男人,聽道這些傷害自己家裡女性的話,都會衝動。
但法律不能容忍,他們如果都為這些話去殺人犯法,這個社會秩序就亂套了。
孟曉癱軟在椅子上,孟訓真的相信他舅舅說的話,他舅舅社會關係帶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他不會殺人的,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