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聽到這話,趕忙將孩子抱了過來。

成婚數年,才得這一個孩子,李氏比任何人都寶貝,她捏著兒子的手,皺眉問詢奶孃:“哪來的小紅點,看著像是被針扎的?”

奶孃見到那小紅點也覺得奇怪得很,說道:“太太,我實在不知,昨天下午給小少爺洗澡的時候,還沒有這個紅點呀。”

孫家興仔細觀察著那個紅點,說道:“看著倒像是被針扎的,還像是才扎不久的。”

李氏聽到這話,頓時氣得眼睛都紅了:“誰幹的?大膽!”

妞妞忽然伸手扯住李氏的衣袖,奶聲奶氣地安慰道:“乾孃別急,我娘說了,一著急就容易出錯,就容易讓壞人得逞。”

李氏點頭,說道:“好,乾孃不著急,乾孃一定要找出害長壽的人。”

也許是小姑娘的安慰起了作用,李氏居然真的冷靜下來,她的目光落在在場幾個人身上。

負責照看長壽的主要有四個人。

一個奶孃,一個老嬤嬤,兩個婢女。

老嬤嬤昨日告假,今天不在府裡,自然先排除掉。

兩個婢女裡,珊瑚相對邊緣化一些,此時她也主動說道:“太太,我今日碰都沒碰少爺,絕對不是我。”

嫌疑人名單隻剩下奶孃和珍珠。

奶孃自然不會認,只說道:“我抱著小少爺的時候好好的,先前我肚子不舒服,回頭就看到小少爺在哭!”

珍珠:“奶孃抱少爺的時候更多!少爺是在奶孃手裡開始哭的!不是我!”

孫家興夫妻倆還來不及開口,就眼睜睜看著這兩人拉扯起來。

“奶孃拿了少爺的金項圈!她就不是個好的!”珍珠喊道。

奶孃也不甘示弱,說道:“你也沒少拿少爺的金銀喜錢!”

珍珠又喊道:“我前天還看到奶孃和二太太在假山邊上說話,是不是二太太指使你這麼幹的?二太太一心想讓大老爺過繼四少爺,肯定是她要你害小少爺!”

奶孃聽到這話,見到在場所有人都將視線落在她身上,趕忙說道:“二太太只是問我小少爺的肚兜是誰做的,說那個針腳很細密,她才沒有指使我幹這些事。”

“倒是你,我昨天還遠遠地瞧見你和三太太身邊的玳瑁說話,玳瑁好像還給了你什麼東西!說不定是三太太讓你這麼幹的,畢竟三太太也想將小女兒過繼給大老爺!”

孫家興眉頭緊皺,大喝一聲:“混賬!”

奶孃和珍珠二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身子抖的跟篩糠一樣。

妞妞才剛進府,這兩人就將孫家另外兩房私底下的算計抖落了個一乾二淨:二房想要給大房送兒子,三房想要給大房送女兒。

孫家興此時冷笑一聲,說道:“他們竟是比我還擔心我能不能兒女雙全。”

李氏的眼淚落了下來,滿臉愧疚地說道:“相公,是我不察,竟然讓長壽身邊出現這樣的人。”

孫家興心底有些責怪妻子,畢竟內宅本就該由妻子打理。

妞妞此時卻小聲說道:“乾孃,您才剛生完孩子呢,不能哭的。”

李氏心底一酸,親兒子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被人扎針,她的愧疚都快要溢位來。

妞妞還拍了拍她的手,說道:“乾孃,你照顧小寶寶已經很累了,不能再多想責怪自己。”

李氏望著乖乖軟軟的小姑娘,忽然明白為什麼顧明達夫妻倆都將她捧在手心寵著。

這麼懂事又體貼的小甜豆,誰會不愛呢。

孫家興也從責怪轉變為愧疚,說道:“你身體正虛弱,本就不是該操心這些事的時候,是她們心思太大,才會趁虛而入。”

孫家興扶著妻子在一旁坐下來後,轉頭雙眼冰冷地看著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