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龍蝦還真不錯!眼鏡哥,破費了。”

“哈哈,老四你多吃點,哥幾個就你最瘦最小個。”

“喝酒喝酒!”

寢室長腳底下一踹,空落落的酒箱子啪一下倒在了邊上:“酒都喝完了,還喝什麼酒?我們拍照吧!”

“拍照!我們拍照!留個紀念!”

許明亮開心極了,第一個蹦躂出來贊同。作為全寢室年紀最小的一個,他亦是自覺的跑來跑去喊來酒店的服務員,又找了四張椅子整齊排在包廂空曠的一側。

四人按照寢室床號的順序,自左往右依次坐下,鏡頭之中,四人笑得燦爛極了。

“1!2!3!4!”

“茄子!”

......

十八年後的一月十日,晚上,四季青酒店小包廂。

十來個皆是警院畢業的同批同學正圍坐一起開懷暢飲,喝酒吹牛。

畢業以後一直在路面交警工作的張偉端著杯子找陳書碰了一杯:“今天這公安節,大家竟然都沒有加班。神奇!”

陳書仰頭喝完,擦了擦嘴,打趣道:“是警察節,你這樣子讓司法警察他們很難過啊。對了,你最近怎麼樣,工作忙不?”

“我們就那樣,天天站馬路的有什麼忙不忙不的。除了吃點灰塵,到點就下班,比你們可舒服多了。”

陳書搖了搖頭:“你們也不容易,站馬路也沒個保護措施,挺危險的。”

這話一出,原本笑著臉的張偉突然安靜下來,低聲道:“本科大隊的孫力死了。”

“孫立?是不是那個去高速交警的?他怎麼死的?”

“哎!半夜出警處理交通事故,有個女司機站在路上不願下來。他在趕人的時候被後面開來的大貨車直接撞死。哎,聽說是當場死的,也沒遭什麼罪。”

說著張偉的眼睛就紅了。

陳書又給兩人滿了酒,一個字:“喝。”

而後,從外頭上完廁所的陳川回到包廂一屁股坐在了陳書邊上,側頭說道:“書,剛上完廁所回來的時候看到許哥進了旁邊不遠的一個包廂,應該也是和人過來慶祝的,要不我們過去敬一杯。”

“哪個許哥?”

“許明亮!”

前面已經喝了不少的陳書,滿臉通紅,不過一聽是自個兒大隊的同事,還是笑了起來:“這次我們大隊能拿下第一,許哥功不可沒。他既然來了,我們肯定得去那邊敬一杯打個通關,也好在他同事或者同學們面前給他撐一下臉面。”

被陳書一句話勾起回憶,陳川疑惑道:“你還別說,這次比武前我們駐隊封閉式訓練,我看許哥可能是練得最拼的一個,我們這幫人年紀還他最大呢。誒?書,你說當初許哥為什麼放著支隊這麼高的平臺不待著,跑到正明躺平,這是為什麼?”

特警支隊屬於市局編制,而正明特警屬於分局編制。一個是地級市,一個是縣區,不管是提拔的難易,還是上升的空間,市局皆是優於分局的。

一般來說,市局領導確實有部分年輕幹部會到分局鍍金幾年,比如去某個所裡擔任所長,不過最終還是會拿著基層經驗這把金鑰匙回到市局。

“估計也是有故事吧。”

說完,陳書左手拿了自己的空杯,起身和同學們打了個招呼,出門的時候順手拿了門邊小臺上已經開啟的一瓶紅酒遞給陳川。

“陳川,一會兒我順時針走一圈,你逆時針來關門,總歸得讓許哥長點臉面。”陳書邊走邊和陳川隨意的聊著。

“你放心,喝酒這一塊我什麼時候輸過?指不定到時候,我再順著來一圈!”

“一圈夠了,回頭我們還得和張偉他們繼續喝呢,留著點,我們意思到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