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八,解放街蟬雲商廈。

陽光明媚,幾絲暖陽輕輕撒進房來。

陳書靠坐在自家臥室的大床上,一邊啃著被削完皮的蘋果,一邊看著電視里正播放著由張揚主持的東州本地新聞。

大床邊上擺著一張靠椅,一名穿著樸素,年約五十的女人坐在上面,將一柄削皮小刀連同裝著幾卷果皮的小盤放在旁邊的床頭櫃上。

她盯著電視,像尋常的家庭主婦般隨口點評道:“這閨女看著是真舒服。”

節目中的張揚還是那麼精明幹練,精緻的妝容和得體的打扮讓她在採訪中如魚得水。而被採訪的女孩雖然年輕許多,兩者相較之下卻是毫無疑問地被比了下去。

可不能讓她知道我跳樓的事兒......陳書拿起遙控器換了個頻道,假裝隨意道:“媽,我們還是換個電影看吧。”

陳媽柳眉一倒,呵斥道:“就看剛那新聞!別以為我年紀大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這上面說的就是你受傷的案子!”

這世上,哪有母親不關心自家孩子的。俗話說得好,孩子就是母親身上掉下的一塊肉。不管這孩子是已經長大了,還是多少歲了。孩子身上哪怕只是受了一點小傷,都會讓做母親的心疼不已,恨不得傷在自己身上。

陳書心虛的將頻道切了回去。

“......小麗,當時你的心情是怎麼樣的?”

張揚將話筒遞給女孩小麗。

小麗閉著眼睛回憶了片刻,然後長長地撥出了一口氣:“因為當時是被人從後面抓著頭髮的,所以直覺得自己的後頸冷冷的,彷彿下一秒就會有刀刺進來。”

張揚“啊”一聲驚呼,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那後來你被警察救了以後,感覺怎麼樣?”

小麗睜開眼睛,笑著看向鏡頭:“原本我以為自己快死了,結果警察哥哥突然從天而降把壞人給打掉了,當時頭都是懵的。嗯,後來被警察叔叔們扶著出了外頭,直覺得外面的陽光很燦爛,很暖和。”

電視螢幕中,從旁邊切入一張火車站案件的候車廳一樓遠景照。

在照片中,一名男子血肉模糊的男子癱靠在牆角毫無動靜。在他的前面,一名頭戴紅色安全頭盔,身穿黑色外套的男子正跛著右腳,俯下身來將左手按在坐在他身前的一名正捂著臉哭泣的女孩的頭上。

張揚打趣的聲音隨之響起:“小麗,你確定這人是警察?他看著可不像。會不會是車站的水電工人?”

小麗揚起甜美的笑臉:“我確定!他可是一名非常帥的警察小哥哥!”

“怎麼個帥法,能形容一下嗎?”

小麗將食指抵在嘟嘟的嘴唇上,思考了片刻:“現在回想起來,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那他...就是...就是...光?臉上亮著光!”

噗嗤一下,小麗自己先笑了起來:“當時我人是懵的,其實現在已經記不得那小哥哥的樣子了。不過我很確定他同樣是一位很暖的小哥哥!”

“哦?”張揚唇角勾起,一下子來了興趣,“小麗,你為什麼說他很暖?”

想起當時警察溫柔的阻止她回頭看那令人恐怖的場景和那惡魔般的男人,小麗心裡充斥著滿滿的暖意:“嘿嘿,秘密。”

張揚抿抿嘴唇停頓了片刻,隔著電視螢幕陳書都能察覺到那一絲絲浸人的涼意。

隨即,張揚擺出招牌式笑容:“小麗,經歷了這件事情,你覺得會不會對自己以後的心理有影響?”

話音剛落,小麗就開始搖頭,隨即俏皮地向鏡頭敬了個禮:“有!我覺得自己以後一定會找一個安全感滿滿的警察當男朋友!”

“好的。現在是廣告時間。主持人。”張揚平靜道。

見新聞中間插播了廣告,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