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見Shelly一個人玩著手機還偶爾咯咯咯開心的笑著,就感覺自己真的是和時代脫了勾,和這些00後小年輕有了不小的代溝。

幾個來回下來,小強已經喝多,不過陳書也從他的口中知道了當初他為什麼會從東州長途跋涉跑到這兒的原因。

原來當初陳書在給小強和朱超然報了考公培訓班以後,兩人也確實很認真的上課和學習。無奈就他倆的學歷,只能報考警察(警察社招標準為大專學歷)。

所幸倆人也樂意當警察,可這東西不是你樂意,你腦子裡想就能考上的。一年半的時間,兩人也算是飛來飛去的本地的,外省的都考了一圈回來,別說考得上考不上,他倆愣是連面試都從沒進去過。

萬般無奈之下,聽說Nx...疆這邊要求全國最低,也不用考試,學歷達標就給編制,他倆一商量,索性就跑過來了。

結果到了才知道,這個編制叫事業編警察,雖然是有編制,可不是民警,本質上還是協警,就是多了個持槍證。想當民警,除非是全日制本科學歷,不然還得考試。

朱超然一琢磨就先回了東州,準備下次有考試了再過來。而小強卻是真的考膩歪了,想著事業編就事業編,只要能穩定幹一輩子警察、能光明正大提著槍保護老百姓完成自己自小就有的夢想就成,所以留下來了。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部隊退役的小強原本酒量極好,這次只喝了幾瓶大烏蘇,說話就有些大嘴巴了。

陳書想了想,還是給兩人都滿上一杯,道:“這麼遠,想家嗎?”

小強舉杯的手停了下來,沒有正面回答陳書的問題,只是哽咽道:“...書哥,我呀,就是想當警察!從小就想!這輩子我要是能當上正式的警察,能好好的幹一輩子,我死都瞑目!真的,你說這個和平年代,什麼職業最能實現英雄夢?那不就是警察嗎?”

說完,滿臉通紅的,雙眼隱隱有著淚光的小強放下剛飲盡的大酒杯,右手虛扶了下左肩,然後小心翼翼的輕輕拍了拍那並不存在的灰塵。

陳書知道,那地方可是先前他掛著95bu.槍的位置。

......

半年前,小強家中。

母親坐在沙發上,卻是側趴在扶手上,忘我的哭泣著。

父親沉著臉,一邊狠狠的抽著煙,一邊批評妻子:“Nx..疆怎麼了,不也是在國內嗎?現在都有飛機了,過去也就幾個小時的事兒,你想兒子了就飛過去,這麼哭哭滴滴的幹嘛?又不是買不起機票錢!讓兒子也不安心嗎?”

哭了老長一會兒,母親方才緩緩起身,情緒依舊有些不穩定:“當年你不讀書去當兵我就反對,結果你們一個老一個小的誰曾聽過我的話?小強,你在邊防部隊的每一天,我晚上都睡不好,常常會做噩夢,夢到你出任務的時候...”

父親看向窗外,小強低下頭沉默。

母親抹了把眼淚:“好歹等你退伍回了家裡,我是終於睡上幾天好覺。結果你又給我來這麼一下,小強,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母親。”

父親回過頭來,勸說道:“左宗棠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都不怕,小強一個年輕小夥兒你怕什麼?再說了,這是為國家做貢獻,你為人師表的怎麼還這麼自私?”

母親瞪大了眼睛,聲音一下子尖銳起來:“那你知道他可是抬著棺材去的!我就自私!我就自私!怎麼了!我心疼兒子不行嗎!”

說完,又是大聲哭了起來。

父親縮了縮脖子,喃喃道:“那跟現在可不一樣...”

小強的父母皆是東州當地的老師,一個在高中教歷史,一個在初中教數學。別看小強平日裡大大咧咧的學習成績不大好,可也算的上半個書香門第。

在小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