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武當派。

自從父母離異各自組建家庭後,性格就變得有些乖張的江海,不知道是自卑還是自傲。

在武當派裡他是絲毫不願意和任何同學有哪怕一丁點的交集,瘦小的身軀卻揹著個與之體型完全不符的偌大帆布書包,江海與整個宗派都有些格格不入。

不過比起失去完整的家庭,早熟的江海並不在乎這些嘲笑和孤立。

但是有時候,有些東西並不是你不在乎了,人家就不會找上你來。

露天體育場,觀眾臺。

江海獨自一人坐在看臺邊上的欄杆上,面色平靜地望著演武場上打拳的人群,在冬日寒風下舔著一根冰棒吃。

外頭冷,裡面冰。

他覺得挺適合自己的。

“噠噠,噠噠。”

一名長得人高馬大,穿著同樣宗派服飾的男子帶了兩個人走到江海後邊,伸手搭在江海的肩膀上,順勢拍了拍江海的臉頰,笑呵呵道:

“小海,前輩們馬上就要過年了,作為後輩的你是不是要表示表示?啊?”

跟在其後頭的一名胖子,滿臉都是橫肉,立刻附和道:“這次得多給一些,也不枉這一年我們對你的孜孜教導。”

“噗嗤。”

此話一出,站在胖子邊上一個瘦成竹竿的男生先笑了出來,接著三人互看一眼皆是嘿嘿笑出聲來。

江海抬頭瞥了一眼面前三張面孔,眼睛裡閃過一抹厭惡之色,旋即重新低下頭去。

“張哥,這個月的靈石不是給過了麼。”

被稱為張哥的帶頭人臉色拉了下來,啪一下把江海手上的冰棒拍在地上,猙獰的臉龐抵近江海,粗聲道:

“哥幾個馬上就要走人了,找你要點孝敬那是給你面子,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江海看向那半融在地上的冰棒,心有些麻。

“就是!我估計他就是皮癢欠收拾了。”胖子雙手交叉握在胸前不斷扭捏著發出“啪啪”響聲,皮笑肉不笑道。

“你們還跟他囉嗦什麼個什麼勁頭?”

瘦子乾脆上前幾步,試圖搶下江海背在身上的帆布包,“直接搜一下就得了。哎喲我去,這小子還不給我包喲!”

江海伸手抓住瘦子探來搶他包裹的手腕,雙眼赤紅道:“你們太過分了,我已經給過你們靈石了,為什麼還找我要靈石!”

張哥聞言,頓時眉毛倒豎,臉上露出一抹怒意,話不多說,冷哼一聲,直接扯住江海的後領,一把就將其砸在了地上。

接著一腳往江海毫無防備的肚腹處踹了上去,將人踢倒之後,隨手招呼上胖子和瘦子,幾人一起往倒在地上的江海瘋狂踩踏和死命踢打。

打得久了,張哥俯身強行將江海身上的帆布包扯下來,拉開拉鍊,將裡頭一眾的書本事物盡皆倒在了江海的身上。

隨即猶如是扔垃圾一般,把手上的帆布包丟在了看臺邊上皆是蛛網的角落,砰的一下,揚起了不少的灰塵。

“小子,月底準備好一千靈石,不然有你受的。”

說完,幾人意氣風發的揚長而去,期間,沒有江海的暴起反抗,也沒有路見不平的班長或者老師。

踢球的同學們依舊熱烈的歡呼著適才的精彩配合,沒有一個人在意這空蕩蕩的看臺,一個人也沒有。

像是司空見慣。

江海趴在地上忍受著一下又一下無止盡的踢打和辱罵,可他只能握住拳頭希望時間過得快一些。

三人走後,躺在地上的江海長吁了一口氣,費力爬起靠坐在牆邊上,心中更新增了幾絲厭惡。

他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無恥的人,同樣都是缺少父母關愛的單親家庭,卻偏偏老是在他身上尋找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