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的電腦倒是嶄新,面部識別和身份證識別都很方便,對登記人和被登記人兩方面都很方便。

喀喀兩下,沒眼鏡的老婆婆照樣順利的將投店的旅客登記註冊好。

不過,方便就意味著資訊傳送的迅速。

進了房間,艾克拜爾看著被子和床單上散亂的毛髮、黑褐色的油漬,還有一些不明液體,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反倒是阿不都隨性許多,將自己扔到床上,用被子矇住頭,打算好好睡一覺,其他事等睡醒了再說。

剛歇下沒幾分鐘,當艾克拜爾還站在床邊掙扎的時候,阿不都猛地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幾下飛步移到窗邊,微微掀開窗簾布朝樓下看去,只見一輛閃著紅藍警燈的越野車突兀的停在招待所門口。

“找我們的?”艾克拜爾越過阿不都的肩膀,同樣看到了樓下的警察,“阿不都,跑嗎?”

阿不都沉吟片刻,微微搖頭:“這一路上的警察都沒有抓我們,這裡的警察同樣不會。而且我們現在什麼都沒幹,放心,不會是來找我們的。”

艾克拜爾鬆了口氣,回到床邊的時候一屁股坐下去,然後再後倒躺了下去,再沒有先前的糾結和難受。

阿不都站在窗邊看了好一會兒,確定只來了一輛警車後,更加深信不會是專門來找他們的。

噔噔噔。

靴子特有的腳步聲在走廊上響起,在這陳舊的木地板上發出吱呀吱呀的難聽聲音。

從樓梯口開始,目的明確的朝阿不都他們的房間過來,中間沒有在其他任何一個房間有過停頓。

“咚咚咚。”

敲門聲意料之中的響起。

艾克拜爾一下坐起,睜著一雙碩大的眼睛看向阿不都:他不怕死,可就怕什麼都沒幹就被警察逮住,那他可去不了天堂和家人見面。

阿不都身形忍不住的一晃,險些就準備跳窗逃跑,可轉瞬又想到警察還這麼客氣的在敲門,樓下停著的警車確實只有一輛,終於還是穩了下來。

邊朝房門走去,邊穩定氣息。

開門後,兩位警察叔叔全副武裝,腰際彆著槍,身上掛著亮著綠燈的攝像頭。

“你好,打攪二位休息了,我們就是過來例行檢查下。”

首當其衝的警察態度非常和善友好,跟在後邊年輕一些的那位同樣掛著笑臉,只不過要是他那隻卡在腰間槍柄上的手能擱其他地兒,效果肯定更好。

兩個警察接下來的問話和動車上的乘警差不多,也是先要了身份證,然後問去哪裡,為什麼去那裡,準備在這裡待幾天,什麼時候回去之類的。

問詢結束後,警察客氣的還回了身份證,然後還道了聲打攪,態度好的讓艾克拜爾都理解不了。

等房門關上的時候,艾克拜爾難得的沒有叫罵,還不住的稱讚這沿海吃海鮮的兩腳豬還是比口子裡的強上許多。

阿不都重新回到床邊,透過窗簾布的縫隙朝下望著,只等著那兩位警察上了警車離開後,才回到床上坐下。

艾克拜爾嘲諷道:“阿囊死給!這些死警察,都面對面找上門了也發現不了我們。我們這趟旅行一定收穫不小。”

阿不都面色凝重道:“艾克拜爾,我們得走了。”

“為什麼?警察不是說了嗎,他們例行檢查,你怕什麼。”

“我剛才算了下時間,整個招待所他們就例行了我們兩人。”

“......”

兩人迅速收拾好行李,也沒到前臺退房,連押金都不要了,直接從招待所的後門溜了出去。

來到大馬路上,遠離了那家招待所。

艾克拜爾吐了一口氣,心裡還是對被迫離開難得開下的房間有怨氣,只能揶揄那倆警察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