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掃墓,想必他老人家已經惦念很久了吧……!”

杜天起身,深吐濁氣,恢復常態,該來的總歸要來,把杜靈兒與杜晨星送到洛國,他們可以有全新的生活,無需陪著他揹負仇恨。

這份恨,過於沉重,他一人足矣……杜榮軒去世後,杜家旁支唯恐波及自身,所以安排的墓地比較偏遠。

杜天兄妹三人,足足走了小半天功夫才到了目的地。

路上,杜靈兒一直心事重重,夏如嫣被人莫名帶走,一切發生得過於突然,而杜天又刻意隱瞞,所以直到剛剛她才知曉。

很想問出口,但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是啊,問了,除了給杜天添堵,她又能做些什麼?思來想去,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哥,以後囡囡由我照顧,你別擔心,嫂子……她一定會沒事的,對嗎?”

杜天微微一笑,摸了摸杜靈兒的秀髮,說道:“靈兒,你記住,只有你們安全,我才會好,所以不管我做什麼,都希望你不要怪我,可好?”

杜靈兒有些疑惑,她覺得杜天問得小心,又顯得無可奈何。

“靈兒,聽小天的吧,他一定有自己的道理,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不要給他添亂!”

杜晨星輕聲安撫。

杜天不可置否,他將一束純白的秋菊放在父親墓前,蹲下一遍又遍撫摸著冰冷的墓碑,目光沉重壓抑。

一別就是五年,如今天人永隔,原本以為自己一定有千言萬語宣之於口,但看著父親照片,殷殷笑容,卻是一言未發……終究,他還是沒有哭,而杜靈兒哭得像個淚人,極力得想要宣洩內心的蒼涼與悲慼。

這世間悲傷各有不同,但卻異曲同工。

有人會放聲哀泣,有人會默如磐石,而杜天便是後者。

他也有悲傷,也有仇恨,但是唯有剋制與隱忍,才可步步為贏,才可護家人安穩。

跪在父親墓前,兄妹三人重重連磕三個響頭,杜天把準備好的白酒拿了出來。

倒出三杯,分灑墳前,嘴唇掫挪,“父親,以後靈兒和哥,由我來照顧.”

話落,又是重重磕頭,起身轉身離去,步履沉重,猶如千斤。

哭泣只是無用之人才會做的事情,男人需要做的是許諾後履行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