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蟬鳴。
逍遙峰竹屋內。
林春來與師父李尚真相視而坐。
屋內異常寧靜。
林春來實在忍不住,率先打破安靜。
“師父,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師妹現如今留在了逍遙峰,但如果修煉一個星期後,發現我們逍遙峰其實是最垃圾的。我送她的劍譜其實就是張插畫,跑路了怎麼辦。”
李尚真不以為然,笑言道。
“春來,現如今文琴已經留在了逍遙峰,該怎麼做你還不明白嗎?”
此話一出,林春來頓時火冒三丈道。
“什麼叫我明白,你個死老道,爛攤子全部丟給我是吧,難不成還真讓我去教她?”
李尚真聽著林春來的宣洩,摸了摸已經斑白的鬍鬚,輕輕扯了下嘴角,似笑非笑,隨即坦言道。
“你教不得嗎?”
“可問題是……”
“誒,春來啊,你難道覺得如今的自已還是不行嗎?”
李尚真目光和藹,看著即將熄滅的壺形燈,微笑道。
“這幾個月來,為師掐指算過,自已壽元將近,恐怕撐不了多久了;
古話說人死如燈滅,在還沒決定下山收徒的時候,看著你,我就在想。如果為師哪一天走了,只剩下你一個人了該怎麼辦;
宗門要除名我們逍遙峰,可以找一百種,一千種理由;
但你呢,為師若是走了,你還能在逍遙峰上待幾年呢;
十年?還是百年?;
你在山上待了也有八年了,這八年無非必要,你都不曾出去過一步,為師也沒說什麼;
但為師也知道,長此以往也會出問題;
師父還在,還能陪著你,和你鬥鬥嘴,過過嘴癮,讓這個逍遙峰有點人氣;
但倘若為師走了,這逍遙峰只剩你一個人,你又該如何?”
“師父……”
林春來聽師父這樣說,心情有點難受起來。
打記事起,師父便陪伴在自已身邊,教導他修行。雖然平日裡會罵他為死老道,整天嘻嘻哈哈,沒心沒肺,沒有一點尊師重道的樣子。
可在林春來心裡李尚真從來不僅僅是師父這麼簡單。
當聽到宗門下的命令,如果逍遙峰再不招收新弟子,就要被除名時,他心裡也不好受。
所以他林春來一定會保衛逍遙峰,就像小時候不會離開自已尚真道長一樣。
“師父下山為你尋得個師妹,好讓我們逍遙峰人氣多一點,不要總是這麼死氣沉沉。為師最討厭這氛圍,和家裡死了人一樣。
現在人家也願意留在逍遙峰。為師老了,自從修為全廢后,道法什麼的也忘得差不多了。
但你不一樣呀,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你更適合做逍遙峰的繼承者。
逍遙峰不是為師一個人的,所以,不管為師有沒有走,你都得給我振作精神,好好教你的師妹修道。
文琴現在還被矇在鼓裡,在短時間內肯定不會離開逍遙峰。你明日就教他些道法劍術,至於人家學了你的道法,願不願意留下來,就全看你了。”
林春來聽完,陷入沉思中,他知道自已應該答應師父。
但是......
總感覺有地方不對勁。
“可是弟子從未教過別人修行。這麼多年了,各種道法種類都試過了,都是個半吊子,只怕……”
林春來有些擔憂道。
“不瞞你說,為師早就為你想好了對策。”
李尚真嘿嘿一笑,他等的就是林春來這句話。
“雖然為師騙文琴她是百年難一遇的天才,但實際上以她的資質成仙難望,難以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