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姜梨推著安向北,肩膀上中彈了,眉頭都沒皺一下,整個臉上,都是冷靜。

安向北看了她一眼,對面的人,已經開始慢慢推進了,子彈越發密集,現在他們孤立無援。

異國他鄉,他們的支援,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到。

他藏在袖口的銀色手槍,終於還是拿了出來,探頭出去,打了一槍,那邊好像安靜了一瞬間。

姜梨看著安向北,“你……”

“安靜。”安向北沒有絲毫的慌亂,這把手槍是姐姐送他的,特殊組裝,所有的零件拆分,都可以過安檢。

是他的秘密,從來都沒有露出來過。

時間越來越緊迫,那邊的人,一窩蜂地衝上來,姜梨看著安向北,“槍給我,你走。”

“快走啊!你活著,他們才佔不到分毫,你死了,這次的談判出了意外,後果不堪設想。”

她沒有說留下來會怎麼樣,逃,或許有一線生機,可是留下來的人,可能永遠就留在了這裡。

可她是軍人,她是安向北的守護者。

一年前,一封調令,她成了安向北的守護者,華夏外交部部長,以不同於王雲之的懷柔政策,也不同於安以南的雷厲風行,他的風格,剛柔並濟,當你以為是柔的時候,突然出手,讓人猝不及防。

當你以為是剛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釜底抽薪,讓對方後勁不足。

一個國際上很有威望的人,曾經說過,華夏有安向北,外交無懼三十年。

這,就是他的能力,也是對他資格的認可。

“生命都是平等的。”安向北的聲音,依舊是那麼冷靜,即使多個國家施壓,他從來沒有改變過的聲調,讓人又愛又恨。

華夏愛,其他國家恨。

有人戲稱,他的聲音,是別的國家的喪鐘。

只要他出馬,就代表著惹到華夏了,華夏要發力了。

而這一次,是一個局,針對他的局,讓他有來無回的局。

“是平等,可是作用不一樣,華夏可以有無數個姜梨,但是安向北,華夏只培養出了你一個。”姜梨有些著急,眼神有些發紅。

安向北看了看那邊受傷的人,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你再這樣一直說話,我沒辦法靜心。”

……

姜梨看著他堅毅的下巴,心中焦急,可是她說不過他,讓各國設局圍攻絞殺的人,她怎麼能說得過呢?

“我們來了。”

支援到了……

四個字,那緊張的氣氛,突然變了。

舉起來的銀槍,掉了下去,其實……

子彈早就沒了!

他不想給她,也是不想讓她發現,更不能讓她發現。

“你看,那邊設局,我做餌,來個一網打盡,既然設局,必然投以重利。”安向北看著姜梨,輕輕的笑了笑,可是臉色越發蒼白。

姜梨感覺不對,立刻打量他,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腹部,中了槍,他甚至本能的悶哼聲,都沒有。

“安向北,你瘋了。”

“那些利益,抵得過一個你嗎?”

“為了培養你,無論是安以南,還是華夏,付出了多少?你的命,不只是你自己的,還是華夏的!你知道嗎?”

強大如姜梨,此刻因為憤怒漲紅了臉,不知道什麼時候,眼淚已經掉了下來。

安向北抬手,擦了擦她的眼淚,“我說什麼,你信什麼?”

他苦笑,他是有預設,可是他只是一個凡人,不是一個神。

“那你……”姜梨愣愣的。

遠處的槍聲,不斷地響起,可是遮掩物後面,安向北捂著自己的肚子,認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