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暖低頭仔細想了想,抬起頭,看著古云姍建議道:

“我的意思,還是不接的好,福清長公主的為人且不說,你幫程家大姐姐管鋪子,那是託著親戚的情面,不過是姐妹間彼此幫忙罷了,旁人倒說不出什麼來,若是接了福清長公主的鋪子,算什麼?福清長公主又是個目中無人的,難保不把你當成門下的管事婆子使喚看待,你如今身份低,就更要自重才是,你說呢?”

古云姍舒了口氣,連聲贊同著:

“我也是這個意思,就是擔心著這麼回絕了,怕得罪了福清長公主。”

“福清長公主那裡,也沒什麼好得罪的,再說,得不得罪,也不在這上頭。”

李小暖淡淡的說道,古云姍看著李小暖,也不多問,一邊笑一邊點頭答應著。

送走了古云姍,李小暖獨自坐在東廂榻上,思量了半晌,吩咐蘭初遣人叫了朝雲和冬末進來,拿了三十萬兩銀票子給了兩人,仔細的交待了兩人,往京郊一帶外圍些的地方多跑幾個州縣,去收明年的糧食,德福樓這兩年一直在京郊一帶預收糧米,今年量雖說大些,若不細細查算,倒也覺不出什麼異常來。

景王妃孟氏自從阿笨滿月禮那天回去後,就一直病著,進了臘月,病還是不見好,李小暖隔十天遣人過去問候一趟,刻板周到的盡著禮儀之道,老太妃連問了兩回,竟還是病著,眉頭就擰到了一處,

“這是什麼個理兒,這病個三天五天,掩個臉也就過去了,還真準備這麼長病下去?這是要病給誰看呢?!”

“老祖宗!”

李小暖忙往老太妃身邊挪了挪,拉了拉她,低聲勸道:

“老祖宗,您看您這脾氣,又上來了不是,雖說景王爺不是外人,可那到底是皇室之家,再說了,這事也是人家的家事不是,就是管,還有姑母呢,姑母做事,您還信不過不成?您是上了年紀的人,犯不著再為這些的小事煩心去,您還是多看看您那重孫子吧,前兒泡了那藥水,我怎麼看著身上象是起了幾個小紅點呢。”

老太妃著急起來,

“快抱來我瞧瞧!哪裡起紅點了?一早上怎麼也沒人跟我說一聲?這奶孃也不太經心了!”

李小暖忙起身抱過阿笨,褪下阿笨的一隻袖子,指給老太妃看著那胖胳膊上的幾個隱約的紅意,老太妃長舒了口氣,點著李小暖訓斥道:

“你也是一驚一乍的,這哪叫紅點?明明是衣服硌著了!這當孃的,就是細心太過!連你也這樣!”

李小暖眯著眼睛笑著聽著訓,要不是這紅點,這會兒還糾纏著景王府裡那些破事呢。

入了臘月,程恪更加忙碌起來,天天回到清漣院,都已是酉末往後了,李小暖每天晚上看著阿笨睡下,看著書等他回來。

臘八前一天,從早上起,京城就飄起了鵝毛大雪,下午回來,李小暖興致十足的抱著阿笨看了半天雪才回去屋裡,程恪遣人傳了話,說要回來吃飯,晚上果然回來的比往常早了不少,李小暖陪著他吃了飯,又進去看了一遍睡著了的阿笨,才出來坐到廂房榻上,慢慢做著針線,程恪揮手屏退屋裡侍候的丫頭婆子,笑吟吟的低聲說道:

“周世遠病了。”

李小暖手裡的針呆了下,抬頭看著程恪,程恪挑了挑眉梢,眯眯笑著接著說道:

“腎水有損,小小年紀,就傷了腎水,這事,太醫院可不敢不報,回來就把脈案送呈御覽了,皇上生氣的很,讓貴妃把誠王妃叫進宮裡訓斥了一頓。”

李小暖疑惑的看著程恪,慢吞吞的問道:

“真是腎水虧了?”

“就算是吧,他那個樣子,就算今天不虧,反正明天也是要虧的。”

李小暖舒了口氣,低下頭,繼續慢慢做著針線,皇上既然知